说到这里兰溪显然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继续说道:“结果就看到花桥的梳妆匣子散乱开来东西撒了一地,多半就是那野猫撞开来的,其中就有这些东西,奴婢就连忙回来和娘娘说了,娘娘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可是她与杨妃娘娘又是同位,无法直接去问责,因此才惊动了皇上。”
说完就连忙退回来,往颜妃身后一站,头低着,一副十分怕事的模样。而杨妃此时已是无法再辩解,这件事情她并不愿意相信花桥真的与人私通,毕竟是她宫里的老人了,做事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可此时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她自己现在不都是自身难保吗?
眼前已经有些发黑的花桥此时挣扎着往前爬了几下,一边恨恨地瞪了站在颜妃身后的兰溪一眼,一边向恒德帝哭着求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恒德帝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混账东西!谁冤枉你了?可有人故意去翻你的东西了?一只野猫去冤枉你不成?”转头又向杨妃训斥道:“你宫里头管事的宫女就像这个样子吗?可想而知你平时对他们是有多疏于管教!杨妃啊杨妃,你未免太让朕失望了!”杨妃一听这话自然知道花桥是保不住了,而自己也必然是要受牵连,此时若再给花桥求情可就不是心善的主子了,而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傻子。
当即改口道:“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平日里对他们太不上心,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臣妾恳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查清楚与花桥做出此等龌龊事情的人是谁,一并严处,以正后宫风气。”
接着又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请您信臣妾一次,臣妾对这件事情,定然不会徇私的。”恒德帝冷笑了一声,仍然是很不悦:“杨妃,这件事情就不用你去查了,你把你手下的其他人管好再说,至于花桥,先带去司辛署去,朕倒要好好看看,她会不会把另一个人说出来。”
“颜妃啊,”恒德帝终于把话头转到了她的身上,颜妃心里一喜,忙应道:“臣妾在。”恒德帝此时火气已经去了一半,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吧。”
颜妃心里狠狠一喜,所有事情都按着计划一步一步走,到底是徐步云太了解恒德帝还是恒德帝真的不相信杨妃了?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她受益了,颜妃压下喜悦,故作推脱道:“皇上……臣妾自然愿意给皇上分担一些,何况这是后宫之事,本就不应该让皇上您烦心,只是……”颜妃故意一顿,下唇轻咬。
“嗯?怎么?”恒德帝问她。
“只是臣妾与姐姐之间本是同位,何况论资历姐姐还要比臣妾更强一些,臣妾怕这事由臣妾来处理,难以服众。”颜妃话说得冠冕堂皇十分正经,下面听着的杨妃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颜妃想要什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和颜妃联系起来看,现在看来,还真说不定她做了些什么。毕竟,此事一出,她可是受益良多。
恒德帝自然也能听懂颜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只叫苏文全去先皇后的宫里,把凤印取了来,当着杨妃的面交到了颜妃手里:“朕现在暂将凤印交于你,六宫里的所有事宜你都有权过问,你可要将这件事给朕好好的查清楚了!朕倒要看看,现在可还有人要说什么闲话!”
颜妃自然此时也不敢再推脱,生怕恒德帝万一反悔又把凤印收回去,毕竟之前可是有过这样的教训,于是现在当即跪下来谢恩:“臣妾多谢皇上,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尽所能,将此事查的一清二白。”
第16章 第十五章
“啪”的一声,惠山远手里的书卷狠狠地敲在程穆之的头上,“走什么神?刚刚我说到哪里了?”程穆之被他这一敲终于想起此时在做什么,然而眼神还有些飘忽,张口就问了一句:“今天是五月初三?韩将军该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该到盛京了吧?”右相惠山远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书拿在手里又是狠狠一敲:“你管这些做什么?我在给你上课!”
程穆之终于被敲醒了一样,抬眼看了一眼惠山远,“右相,你对太子就这个态度?本宫不过走一会儿神罢了,你生气做什么?”“你……”惠山远一时气急,竟说不出话来。
程穆之看了看外面突然闪过去的人影,对着惠山远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看戏的人也走了,咱们来聊聊正事。”惠山远的脸还是被他气得通红,冷静了半天开口嘲笑他道:“您可拉倒吧,尊敬的太子殿下,就冲您刚刚那个两眼发散的样子,您是在故意气我然后给别人看?您不就是走神了吗?”
程穆之也不理他,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这个人是自己这边的,是母后让自己一定要好好尊重他的,无论如何都该冷静下来,不能再和他顶嘴了,另一边的惠山远也试图念了几遍静心经来让自己平静下来,菀萱的孩子,自己答应过要好好照应着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食言不可食言!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程穆之到底没忍住,开口激了他一句:“右相,前几日本宫不在府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