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怎么想到的?
云晞朝阿泽投s,he过去两道意味不明的光。
“表哥,你看我做什么?”
穆承泽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表哥该不会觉得他心狠手辣,要休了他吧?
云晞故意冷下脸不语,穆承泽心惊胆战,赶紧讨好地道:“表哥,我真的没有主动下手,还是那句话,若他没有害人之心,怎会给我可乘之机?”
“畅音阁,是他非要质疑表哥的,李伯小虎也是他的人去顺侯府截的,他明知周侧妃所怀并非自己的亲骨r_ou_,却打定主意要冒充皇嗣——表哥难道在生气周侧妃的死?可我事先并不知道穆承沛要如何处置她,她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知道了。”
难得阿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云晞突然狡黠地笑笑,屈起指节,准确无比地敲中他的额头。
穆承泽:“……”
云晞语重心长地道:“表哥是想告诉你,用药易有疏漏,往后考虑清楚再出手,以免留下破绽。阿泽,你总是一个人把事情都做尽,莫非在你眼里,表哥就那么不中用?”
“我……”穆承泽一反常态,拘谨地低下头:“我知道表哥其实并不喜欢尔虞我诈。”
云晞一怔,道:“那又怎样,我也一样不喜欢两军对垒,不还是该打仗便打仗?”
他主动牵起穆承泽的手,推心置腹地道:“你与纬王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时我不帮你,难道去帮纬王不成?你既把我当成最亲近的人,那便不要有所顾虑,也不必总是试探我。阿泽,表哥知道你的品性,也相信你。”
“好……”
穆承泽心里一暖,用力反握住云晞的手。
“表哥,李伯和小虎在我这里,你想见他们吗?”
“为何不?”云晞坦然道:“避而不见于事无补,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究竟是谁了。”
穆承泽将李伯与小虎安置在当年拘着云儿——李景尧的别院,当然他不会令李伯得知云儿就是在此处被灭口。其实将军府祠堂里的牌位已处理好了,如今长公主身边便是云重,余下几个干巴巴的人证之外再无其他,别说穆承沛抓到的人是假的,便是真的李伯小虎也不怕,穆承泽颇有些无赖地想,有本事就把南诏太子或李景尧叫出来验明正身,不过都不可能了。
穆承泽带着云晞来到别院,云晞与那两个人谈话时,他便自觉去替表哥守门。
“少主,多谢少主相救!”
李伯双膝跪下,一边按着小虎给云晞磕头。
云晞扶起他道:“别谢我,并非是我救了你们。”
李伯闻言,反而戒备地看向院外那道挺拔玉立的身影。
云晞坚定地道:“你放心,他不会出卖你们,更不会出卖我。”
李伯道:“那就好。少主,老奴一直未找到景尧少爷,往后怕是要请少主带领老奴等人去为太子殿下复仇,复兴南诏了!”
他满怀期待地握住云晞的手臂,希望云晞能立刻答应下来。李景尧恐怕凶多吉少,只剩下这一个指望了。
“李伯,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云晞将手臂缓缓抽出,正色道:“云晞乃大楚将军,从无替谁复仇之心,往后也不要再叫我少主。”
“少主!”李伯大吃一惊,“少主莫非不想认殿下?不论少主是何身份,太子殿下终究是少主生父,没有太子殿下,何来少主?”
“李伯。”云晞温声道,“我不否认李瑞于我有生恩,但在我这里,生恩虽大,养恩更重,云晞已随母归入大楚,在大楚长大,断不会忘恩负义,反过来对大楚刀剑相向。另外南诏已归降大楚多年,南诏子民如今与大楚子民一样,并无区别,何必非要让他们陷入战乱?”
“少主……”李伯沉痛地道,“你是太子殿下嫡长,也是南诏日后之君,这般怯懦如何对得起太子殿下的厚望?这世上岂有不认亲爹之理?”
“够了!”云晞冷声道,“当年的事我已获知了全部真相,李瑞在国破时一封休书休了我娘,他写下休书之时,便等同于抛弃了我娘与我!”
提起休书,云晞敏锐地捕捉到李伯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不自然,看来李伯的确知道李瑞与长公主过往的恩怨,却不断在他面前说着李瑞的好话,这又是为何?
李伯依旧争辩道:“太子殿下当时也是无可奈何……”
“哦?”云晞目光如炬,逼视李伯:“写休书是无奈,那派人一路追杀也是迫不得已吗,云晞有命活到今日,全仗我娘、云将军还有师父拼死佑护,若这世上没有不认亲爹之理,是否就有杀妻杀子之理?”
“李景尧并非妾室所生,他的生母是李瑞继室,他才是李瑞嫡子,李瑞从未考虑我娘的感受,他只恨不得杀了她发泄亡国的怨恨!而你,之所以与李景尧来到皇城,不过是想借我的势复仇血恨,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利用我复仇成功,届时我的亲人朋友要如何自处?”
还以为李瑞已死,往事都能瞒得住,谁知云晞竟然都知道了,李伯暗叫不好,他只想复仇,哪会真的在乎别人的安危,结结巴巴地道:“少主,你自然是随我们回去,至于少主的亲友,少主大好男儿,何须留恋这些人,只要……只要复了国……”
“够了!”云晞大声斥道,“亲友何辜?难道因他们生于大楚,竟要被你白白牺牲?”
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