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阮少泽极不自在。
好在邵臣很有眼力劲儿,看出了阮少泽的拘束,又陪着他们领了军训服后便说导师找他有事,告辞了。
邵臣一走,阮妈就没忍住给了傻儿子一个脑崩儿。
阮少泽捂着额头,委屈道:“干嘛呀?”
“你看看你这张脸,”阮妈嗔道,“从邵臣出现开始就一直绷着,怎么,不喜欢人家?”
阮少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道:“怎么可能?”
阮妈斜睨着他道:“你该不会是觉得人家太优秀,所以不待见人家了吧?”
阮少泽哭笑不得:“妈,我是这样的人么,就算我绷着脸好了,那也肯定是因为太紧张,你也知道我见了生人就容易说不出话。”
阮妈道:“他是你表哥,算什么生人?”
“那也是素未谋面的表哥,”阮少泽撇嘴道,“话说回来,他怎么会突然来接我们,还陪了我们这么久?”
阮妈干咳一声,道:“那什么,我前两天不是给你表舅打了个电话么……”
阮少泽瞪大了眼睛:“啥?!”
阮妈被打断,不悦地瞪他:“打个电话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你们好不容易在一个学校,让哥哥照顾下弟弟嘛。就是没想到邵臣这孩子这么热心,今天就过来忙前忙后了。”
阮少泽:“……”
不知道为啥,听他妈这么一说,他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话暂且不提,阮少泽今天来到学校,必定就是要住下的了,而且军训就在后天开始。阮爸阮妈陪阮少泽吃过了晚饭,赶在天黑前出发回家。虽然阮家和学校在同城,可到底还是有些距离,高速都得开一个半小时,还是早点回去安全。
经过了两个晚上的相处,等到了军训当天,阮少泽已经和两名室友混得很熟了——第四名室友据说没来报到,也不知是出国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然鹅就在三人准备前往军训场地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阮少泽揪着自己宽松到不断往下滑的裤腰,一脸苦逼:“你们谁有多余的皮带么?”
他刚拿到军训服的当天就被他妈催着落了水,之后一直晾在阳台,也没想到要试穿,结果临出门了才发现不合身。
胖乎乎的严曦摇摇头:“我从来不用皮带。”
比阮少泽还瘦两个码的宋明阳道:“我比你更需要皮带。”
阮少泽:“qaq!”
当然,最终阮少泽还是得到了一条“腰带”,那是宋明阳从自己的连帽衫外套上拆下来的装饰绳,勉强凑活能用。
军训的第一天艰难度过。
傍晚,在教官的一声令下,队伍解散,阮少泽跟着两名室友j-i,ng疲力尽地往食堂方向走。
没走两步,就听严曦惊讶地说了一句:“小阮,那个是不是你哥哥?”
阮少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就看到邵臣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见他望过来还主动招了招手,显然是在等他的。
邵臣俊美的外形引来了不少大一学妹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可他却像没注意到似的,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阮少泽的身上。
阮少泽后背微微泛起一阵酥麻,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却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太礼貌,这才硬着头皮走过去,打算问他有什么事。
谁知才走了没两步,他就觉得大腿一凉。
斜后方传来了严曦和宋明阳的惊呼声,阮少泽低头一看,差点没眼前一黑晕过去。
他的裤子!居然掉下来了!
而那根从宋明阳衣服上拆下来的绳子,正颤颤巍巍地挂在穿皮带的孔里,早上打的结子早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
阮少泽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一个多小时前的异样。
那时候他正在踢正步,突然感觉腰头上传来了一种古怪的动静,可那时候教官看得紧,他没敢检查自己的裤子,而且又走了几圈之后也不见裤子掉下来,阮少泽就渐渐给忘了。现在回想起来,明显就是结子松了,而裤子没掉下来是因为被上衣给包住了,现在撑到了极限,可不就一路滑下去了么。
军训服的上衣肥大,堪堪遮住了阮少泽的屁股,好歹没让他春光乍泄。
但饶是如此,他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周围那么多人呢!
反倒是邵臣反应最快,他在阮少泽呆愣的几秒内就以最快速度跑了过来,替他拉起了裤子。
阮少泽:“……”
妈的,更没脸见人了!
邵臣见阮少泽涨红了脸,从自己手中抢回裤腰,也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跑。
严曦和宋明阳的视线在邵臣和阮少泽之间徘徊数次,最终朝邵臣投以尴尬地一笑,追着阮少泽离开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阮少泽都没脸去食堂吃饭了。
最后还是在严曦的建议下,点了份外卖,让自己免遭于心灵和肠胃的双重伤害。
严曦和宋明阳也知道当众掉裤子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安慰了几句,见阮少泽还是闷闷不乐,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阮少泽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却是本地的,阮少泽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现在在你寝室楼下,方便的话,下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