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二层小楼,加个院子, 要价四千, 磨了好久才最后定的三千八百八, 差不多是花光了他们家的家底。老太太心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但今儿过来见着了屋子, 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终于是松快了。
这两年也不说什么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他们家就五个正式工三个临时工,但要管着一家老小二十多张嘴,种点白菜也能稍微补贴点。之前住家属楼的时候,就特羡慕有些个人少的家庭, 剪个瓶子能在家里头种好些个菜。她们家小人又多, 种的菜都不够吃一顿的。
院子够大,靠着围墙的地方再搭几个棚子, 中间留一条过道,其他地方都可以收拾出来多种菜,小楼顶上还有空间,也可以种点东西, 以后搭个衣服晒个被子也不用天天扯着嗓子跟人吵。菜钱也能省下一点,屋里多隔几个房间, 家里爷们老少也不用全挤在一堆,厂子里分的房间给大儿二儿待着孙子孙女住三儿三儿媳结婚快三年了还没怀上孩子,给他们隔出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湛九江带着小孩们过来的时候,老太太看着他脸色黑了几分,这地方虽然怪好的,但面前这人毕竟是让他们花光积蓄的可恶资本家,老太太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嘴里嘀嘀咕咕地黑着脸回屋去了。
梁季文他们这会儿就是过来搬花的,他们虽然带不走这些花,但小孩都挺喜欢的。反正小洋楼那边的空地大,他们带过去种哪里都可以。有些花还带着花瓶,有些个小小的萌萌的小花瓶,带着一点点的草啊小花啊什么的,把小姑娘们喜欢得不行。
梁季文去找了老爷子准备把钥匙还了但出来的时候却是把锁和钥匙一起拿出来了。小院大门的锁是铜锁,里头的解构还怪复杂的,钥匙不好配,总共也就这么两把。不过这家子人多,钥匙肯定是要多多的,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占了不少便宜,现在拿锁和钥匙当人顺水人情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