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没事没事儿,人家给昭凌缝了十几个平安香囊,保证我们家昭凌啊平平安安哒。”一位六十来岁、白发披肩、身材干瘦的老大爷翘起了兰花指,“老孙,老苗你们都是耍嘴上功夫,学学人家,多干点实事儿。”
汗衫儿大爷正想说什么,就看一个小护士端着个铁盘往自己这边儿走:“孙先生,该吃中午药啦。”
“吃什么药,我又没病。”汗衫儿大爷怒目圆睁,“我堂堂惊鹊门掌门,修炼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会生病吗?”
“是,您没生病,孙掌门。”小护士甜甜的笑着,“这都是您那些徒子徒孙送上来的保健品,您快吃了吧,好让您的徒子徒孙门尽点儿孝心啊。”
顾昭凌也跟着劝:“是啊师父,不吃白不吃嘛,等你吃完了药,我给您糖吃。”
汗衫儿大爷拿起水杯和药盒,眼睛直勾勾盯着手中的药,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徒子徒孙,都没我们家昭凌好,光会送些用不着的东西,一年到头也不来看看我……到时候谁都别想当掌门,我就要传给昭凌。昭凌好啊,昭凌好,世上只有昭凌好,没有昭凌不养老。”
“不愧是孙掌门啊,吃药都吃的这么帅气。”小护士笑着接过了空空的药盒与水杯。
还不等汗衫儿大爷说什么,小护士走到顾昭凌身边微微欠身:“顾先生,承您吉言,我这次相亲终于成了。还有小刘也让我替她向您道谢,她说您上次鼓励她买的那张彩票真的中了好几万块,她母亲终于有钱看病了。”
“还好我这张嘴是坏的不灵好的灵。”顾昭凌笑了,“当然这可多亏了我师父啊。”
“对,多亏了人家。”白发大爷翘着兰花指,妖娆一笑。
“是多亏了我。”中年阿姨一蹦小半米高,表情气愤,“就知道抢我的功劳。”
汗衫儿大爷嗤之以鼻:“瞧瞧你们,平时啥事儿不干,见着好事儿就往上窜。多看看我,我这么优秀的人让人一看就能知道昭凌是我教的。”
“哎呦,我说老孙你可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跟人家抢功劳。”说着,白发老者别过脸,斜眼儿看着汗衫儿大爷,娇羞地拿手捂着嘴偷乐。
中年阿姨显然是不怕事儿大的主儿,还在那儿煽风点火:“就是啊,瞧你那磨叽劲儿。”
眼瞅着这仨人又要吵起来,顾昭凌同志立马蹦到他们中间:“师父啊,我家里人马上要来接我啦,最后没有啥临别礼物要给我吗?”
“有有有。”汗衫儿大爷立马喜笑颜开,他从兜儿里掏出来一打黄符纸,“平安符、提神符、降妖符、引雷符各二十张,揣好。”
白发老者也急忙递给他十几个被串在一块儿的香囊:“来来来,我特制的百花香囊,能驱邪驱鬼驱魔驱虫,等会儿分给你家小哥哥和小舅舅哦。”
中年阿姨则不知从什么地方抱来一只白毛猫:“昭凌,这次走带上小喵,危急时刻它……它它它至少能跑过来找我们求救的。”
这正说着话,接顾昭凌出院的人就来了。那是俩年轻人,一个看着二十出头,戴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而另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后半,脸上笑容洋溢,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哥!老舅!”
顾昭凌向两人挥挥手,又发现在他家亲属后面还跟着个人,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气场强大的年轻男人,顾昭凌对这人有点儿印象,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顾家和邹家可以说是世交,二十多年前,顾霆峦先生与邹月华女士结为夫妇,次年顾昭凌小朋友出生了。只是顾霆峦先生与邹月华女士年纪轻轻就牺牲在了除魔卫道的岗位上,顾昭凌小朋友是被堂哥家与舅舅家带大的。
他自小堂哥与舅舅关系不错,在他住进疗养院的这几年,他堂哥顾昭凛同志与舅舅邹城君先生几乎是一天给他打一个电话,最后这俩人嫌一人一个电话太费电话费,就干脆商量好每天轮流打,可谓是十分默契。
顾昭凛先生与邹城君先生很早以前就盼着把他们家昭凌接出来了,昨天一接到电话就开始准备,情绪那叫一个高涨。
可偏偏邹先生开车带着外甥他哥来接外甥的中途接到个电话,电话那头还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只不过上司大人听起来气喘吁吁的,像是在干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上司告知他,自己也要去有仙山脚下的j-i,ng神疗养院一趟。
来干什么?来一块儿接昭凌啊。
这下邹先生心里开始打鼓了,咚咚咚咚的,估计能把鼓面儿敲得生疼。
邹先生和顾昭凛刚在疗养院门口停好车,就发现他这位上司弓着腰,气喘吁吁地单手扶着墙。身为好的下属,他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而跟在顾昭凌家亲属后面的林先生此时也很激动,但激动的同时他也在内心深处犯嘀咕。
他一会儿想着自个儿之前干嘛要变回原型用法术跑来,早知道昭凌他舅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他直接跟来不就好了,省的刚才在疗养院门口碰面一阵尴尬;一会儿又想着自己现在的形象好不好,会不会有哪里不妥,让昭凌印象不佳啊。
但是,哪怕内心再有什么惊涛骇浪,林先生也抑制住了将心思住表现在脸上的冲动,于是别人看到他的样子,会感觉他像是在生气……嗯,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