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紧紧护住女子与婴孩,扭头应声:“我从未伤人杀生,只是想与她厮守一生罢了,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好不好?”蛇妖泪眼朦胧,语带哽咽,字字钻心。
白衣弟子冷呵一声:“人、妖越界,本就天理不容!如今你们二人还生下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孽胎,我们岂能放你!”
“哈哈哈哈……”蛇妖泣声大笑起来,眼眶里的泪花汇做两股清流,直垂而下:“你们谁能告诉我,天理是什么?它长什么模样?能在何处寻得?”
白衣弟子皆怒目瞪着那蛇妖,不作声,蛇妖抬手轻抚怀中女人的柔发,怒道:“凡人又如何?妖又如何?我们有错吗?我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吗?”
“没有!!!我们不曾偷!不曾抢!亦不曾伤人害命!我们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活,一起看云起落日,一起陪伴孩儿长大而已!”
“冥顽不灵!!!”白衣弟子冷哼一声,扬剑就起,蛇妖顺势化作一条黑蟒,以蛇尾将女子与婴孩卷了起来。
“列阵!今夜定要灭了他们!!!”
一声令下,二十余名白衣弟子列阵摆开,长剑齐飞,众弟子腾空,大黑蟒周围出现一个闪着刺眼白光的阵法。
大黑蟒睁大双目,那黑溜溜的眼珠子满是怨恨,怨这天理,恨这俗夫!黑蟒张开大嘴,抖了抖鲜红的蛇信子,众弟子调灵,阵法启动。
大黑蟒将身子高高立起,摆动蛇头,猛然撞向那阵法,白衣弟子再暗中加灵,大黑蟒被阵法弹开,巨大的反震灵力将其震得脑袋发晕,立不太稳,但他仍旧将那一妻一儿高高举起,免遭伤害。
众弟子眉头皆皱,脸上那股正义感随着蛇妖的渐渐败阵而越发强烈,他们都信奉着那天道,信奉着正义,人、妖、仙之间的鸿沟,绝对不可跨越!
立在不远处的姜卫七看着那被阵法渐渐压低的大黑蟒,不觉间,他双手握成了拳头,大黑蟒胡乱地扭动身躯,想要冲破那阵法,奈何皆是徒劳。
那女子的身躯本就瘦弱,先前受了善渊宗弟子一剑,流血不止,如今又被困在这阵法中不能脱身,她一介凡人身躯,早已承受不住了。
女子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摸着黑蟒背脊,泪流满面,她泣声道:“良生哥哥,此生……能与你结发,实乃……我幸,若有来世……”
话还未说完,女子的右手一滑,脑袋一垂,闭眼断了气,大黑蟒见状仰天长啸,豆大的泪珠绕过墨黑的眼珠滚落而下。
白衣弟子继续送灵,阵法再次下压,大黑蟒被强行压下,他扭着蛇身,又环着女子与婴孩绕了一圈,大黑蟒吐血鲜红的信子,轻触女子的脸颊,可是这次,那人……再无回应。
大黑蟒似不相信眼前人儿已然断气,他吐信舔着她的脸颊,舔一次,没有反应,舔两次,仍旧没有反应……
大黑蟒长声呜咽,那刚出生还未满十日的婴孩哭得也越发凄厉,在众弟子预备将那父子一道灭魂散魄之际,掀砖翻瓦之声顿起,只见屋顶上方的琉璃瓦被一股力量全部掀起,以迅雷之势直冲白衣弟子。
那群白衣弟子将重心全部放在了那大黑蟒身上,并未注意到突然发起攻势的姜卫七,数不清的琉璃瓦击中白衣弟子,阵法被强行中断,灵力反噬,众弟子被震得七零八落,皆倒地吐血。
大黑蟒乘势而起,他怒而甩身,巨大的蛇神从白衣弟子身上压过,弟子们皆高声惨叫,姜卫七缓步前行,他召出命魂索将白衣弟子尽数捆了起来。
大黑蟒高高的立起身子,朝姜卫七吐着红信子,姜卫七暗动心念,命魂索将感召,慢慢抽取众人的j-i,ng/魂。
在众弟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姜卫七走上前去,露出狐狸爪子,他抬手掐住一名白衣弟子的脖颈,五指稍稍发力,利爪贯穿他的脖颈,鲜血四ji-an。
姜卫七顺势大口吸/食众人的j-i,ng/魂,大黑蟒见状,紧紧圈着女子与婴孩朝后退了一段距离,看着那白衣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变成干尸。
j-i,ng/魂吸尽,命魂索松,它绕着姜卫七盘旋了几圈后,顺势缠上了姜卫七的胳膊,命魂索绕着姜卫七的胳膊扭动,越缠越小,最后只有手链般大小,圈在姜卫七的左手手腕。
姜卫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那股清灵的灵力顺清之后,他抬手舔着右爪上的鲜血。
大黑蟒化成人形,打横抱着女子,她的体温仍旧温热,女子依然保持着环抱孩子的那个姿势,大黑蟒双膝跪地:“多谢恩人!”
姜卫七双眸一挑,冷声道:“走罢,离开扶桑,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黑蟒起身,泣声道:“恩人,能否告知名姓,日后必当报还。”
“不必报,我并不是在救你,我只是在清算与善渊宗之间的账罢了……”姜卫七缓缓摆头,信手结灵聚起地上的干尸,转身缓步而去。
大黑蟒看着姜卫七那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拐巷处后,他方才抱着那一妻一子幻形离去。
姜卫七照旧将那二十多具干尸扔进了海里,看着那些白影远去,他凄然转身,回了客栈。
姜卫七刚进屋,立在窗前的姜木叶便转过身来,轻声唤着:“哥哥……”
“木叶,怎么不休息?”姜卫七信步走到木桌旁,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水,送到唇边轻抿。
姜木叶试探x_i,ng的问道:“哥哥,你……去了哪里?”
看着那烛台上将要燃尽的蜡烛,姜卫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