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说完,原本还闭着眼的某人眼睛倏然睁开,眼神哪里像是才睡醒的模样,他的手掌游离在邵观潮的腰窝上,用危险的语气说道:“你再说一遍?”
被摸到腰窝的那一刹那,邵观潮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通了电似的,从手指触碰的地方开始发麻,渐渐扩散到全身,意识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不自然地往外挪了挪,却是不曾想到反倒更容易被某人的手给捕捉到了:“我是让你松开我再睡,现在有点太热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季容的关注点显然并不在后半句话。
时间回溯五分钟,邵观潮努力思考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问题是出在“大兄弟”三个字上,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让他张嘴改口道:“季容。”
这个答案显然也并没有让季容多满意,他伸手捏了捏邵观潮的腰,翻了个身掀开被子下了床,下床之后还不忘反身给还在床上愣愣看着自己的男友贴心地盖好被子。
“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餐。”季容俯下身在邵观潮的额上吻了一记说道。
同床共枕的第一个早上居然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开始了,邵观潮盯着季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盥洗室的门后,甚至能从浴室的水流声中听出某人的心情不错。一切都平常地和前几个早晨没什么两样,这令邵观潮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身上盖着的被子满是季容的气息,遮光的窗帘把屋外的大好天光遮了严实,于是邵观潮在富有节奏韵律的水流声中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邵观潮被手机铃声吵醒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过了七点,他睁开眼在床上打了个滚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刚醒的大脑反应比较迟钝,但身体的条件反s,he已经很熟练了,于是他还没看联系人便按下接听键对电话那头道:“喂?”
电话那头明显地沉默了足足五六秒,久到邵观潮都要怀疑是谁打来的恶作剧电话的时候,对面终于不确定地开口了:“那个……听水老师在吗?”
什么?找季容的?邵观潮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屏幕上显示为“人艺助理小苗”,再把手机翻面一看,纯黑的手机壳昭示着主人为人的闷s_ao。这手机是季容的。
不过这卧室本就是季容的,他出去把手机忘在卧室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邵观潮听小助理战战兢兢的语气,难得好心地告诉他道:“他早就起床了,我帮你看看他在不在啊。”
电话那头的小苗握着听筒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似乎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打听水老师的电话,一大清早却是另一个声音好听的男人接的,那人还告诉自己听水老师早就起床了……试问怎样才能知道一个人确切的起床时间呢?
然而有贼心没贼胆吃瓜的小苗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内心,语气虚浮地感谢邵观潮道:“好、好的,麻烦您了……”
邵观潮下了床,左顾右盼没找到拖鞋,干脆就直接拧开客卧的门走出去,抬眼看到季容正忙着把热牛n_ai倒进杯子里,他对电话那头道:“哦,他在,我让他接电话。”说着又捂住手机冲季容喊道:“人艺的助理给你打电话过来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
季容在邵观潮从客卧出来的第一秒就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他动作平稳地倒好牛n_ai分放在桌子的两侧,走到邵观潮身边拿过手机对电话那头说道:“喂,我是听水。”说着低头看到了邵观潮光着的双脚,皱眉对他道:“把拖鞋去穿上。”
邵观潮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我没找到,可能是昨晚被我踢进床底下了。”
手机的收音效果很好,两个人站得又近,于是这句话被原原本本地收进传声筒里传到了小苗的耳朵了。这位可怜的年轻人感觉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可能下一集就要被谋杀了。
季容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邵观潮把脚踩在自己的脚上,继续和小苗道:“修改后的稿子我今天会送过来,滕导那边如果他还有什么修改意见的话我会直接和他联系的。”
浪漫细胞缺乏如邵观潮,对于季容的这通暗示毫无反应,还想着他指自己的拖鞋做什么,直到感到腰上一紧又被人搂住了,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才意识到对方是想让自己把脚踩到他的鞋子上面去。
棉质的拖鞋布料很舒服,摩挲着脚心带着些微的痒,特别是脚下踩着的还是另一个人的脚,邵观潮总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季容的脚给压骨折了,不自觉地踮了踮脚,以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试图减轻一点自己的体重。
小苗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后,季容思索片刻回复道:“角色pk的事情我不会参与,最近比较忙,我相信滕导的眼光不会让我失望的。”小苗没有放弃又劝了几句,季容微笑着不露痕迹地再一次拒绝道:“最近也在适应身份转变,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实在抱歉。”
邵观潮闻言严肃地思考了一下季容最近几日的行程。
早上:起床,出门买菜,做早餐,洗碗,做家务,写稿子。
中午:做午餐,洗碗,写稿子,偶尔陪自己打几局即时对战游戏。
晚上:做晚餐,洗碗,写稿子,偶尔刷微博顺便陪自己打几局即时对战游戏。
很家庭煮夫的日程安排,做饭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