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引来人就不好了。”
抓耳挠腮就憋出这么一句。
北辰立刻不哭了,因为觉得衣二三说的有道理,又摸了把鼻涕道:“你怎么来了,一直跟踪我?”
“谈不上跟踪,是怕你被鸽子甩了,我去多些把握。”
这话说的轻轻淡淡,北辰听着可是刺耳。
冷淡道:“你可有所眉目。”
“正如你所想的那般。”
两人心照不宣,又转到别处宫闱,衣二三跟在北辰身后,看着前面跳跃的人影,目光又不自觉放到那人后颈处。
真白啊。
钱弼接到李显弘传书,才展要看,外面太监通报母妃传讯了,便将信搁置枕头下面,匆忙拜见母妃去了。
“弼儿,今r,i你可看见太子如何了。”
“是。”
“传你过来是要你明白,如今大事将成,你自己应该收心低调,怎么做人做事,不用本宫再教导你。”
“是。”
母妃的□□钱弼从小便牢记在怀,奉若规臬,他知晓母妃心心念念的便是让自己荣登皇位,从小便理解母妃的苦心,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不用母妃提醒自己也会万分小心。
宝月儿又吩咐几个宫女将菜品端上来。
万贵妃也是想和自己阔别多日的儿子吃上一顿团圆饭。
等到钱弼回到自己宫中,准备歇息时,摸到枕头下李显弘的那封信。
又坐起来,展信后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看了之后,钱弼不禁心里好笑,这个傻子。
在信的最后在李显弘表示,想知道弓满盈的具体方位,自己要去找他。
钱弼皱眉,思忖间,走到燃烧的烛台前,将那封信燃了,信已经烧到一半时,钱弼又急忙将那封信从火里拾了起来,用脚将火星踏灭,将纸放在手里,盯着半晌,又放回信封当中。
重新压回枕头下面,才沉沉睡去。
六九天气,屋外还是有些寒意逼人,宫中积雪已经融得差不多,宫中太监宫女还都穿着棉衣,偶尔还有几只偷食的御猫,在宫中四处流窜。
“乖徒儿,你且停下。”
北辰听见身后衣二三叫唤,便侧身停步,扭头道:“怎么了。”
“休息片刻,我累了。”
说完躺在脚下的屋顶上便不动弹了,北辰无奈,只得折返回来,也坐在衣二三身边,调息运气。
北辰的白在这漆黑的夜里很是醒目,衣二三托腮歪头,用余光瞥着北辰,褐色的瞳孔开始变得幽冥昏暗,夜晚的星光倒影在眼中又多了几分缥缈不定。
“你这刀有名字吗?”
衣二三问。
“北辰。”
“和你一样的名字。”
“嗯。”
“那真的太巧了。”
衣二三抽出身后的桃木剑,道:“我这把剑也叫北辰。”
北辰挑眉,淡然道:“若我猜不错,是你方才才临时起意。”
衣二三正色道:“胡说,我可是砍了一棵叫北辰的桃树,在我雕刻它时,就已经是它的名字了。”
衣二三半坐半躺好不惬意,眼神直勾勾盯在北辰被风吹得半敞的胸前,刚刚的潮红已经散去。
“弓满盈既然就是二皇子,那么他混入无应门的目的又是什么?”
察觉到衣二三的眼神,北辰不去理会,反而开口问道。
寒风裹袭着料峭拂在衣二三脸上,衣二三搔了搔脖子,有点烦躁:“你可还记得无应门和弓满盈商谈的合作。”
北辰突然睁眼,忽然想到景芝之前确实伴作段大哥来到无应门,最近也没有收到器阁的消息,三娘也迟迟未现身,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自是记得,如果这样说来,那白客汀也是弓满盈的人,还有地下暗城,统统是来自宫中的势力。”
北辰越想越惊,无应门和皇宫牵扯不浅,那段大哥想要倾覆无应门的计划又是难上几分。
每每想到段大哥,北辰就眉头紧锁,自己如今功力不济,才出器阁便于上裘刃和衣二三这样的武学大成者,以后再添宫中势力,自己又能为段大哥抵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