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仇回道:“门主客气,无应门的名声又何尝不是远震于外呢。”
“况且,如今你我二人合作,江湖更是在你我掌握,痛快!”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尽兴而谈,从日中到日落,裘刃送走各派宾客,又安排岩仇歇息,才回到卧房,看见李君汝正伏案而坐。
“你与那器阁主人是合的什么作。”李君汝没有抬头。
“阿汝果然聪明,我与那岩仇并非简单合作,宫里可来过人了。”裘刃轻轻将手抚在李君汝的背上,没有别的动作。
李君汝才缓缓抬眼,道:“来过了,书信照旧放在那里。”
裘刃轻吻李君汝眉心,久久方才离开。
进入房间,打开书桌上暗红色的方格,朝里一压,卧房东侧挂帘里侧的角落向上抽起一条木板,里面赫然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待裘刃将火把点燃,漫步而入,木条缓缓下落,整个房间又恢复寂静,只有烛火残影跳跃在纸窗之上。
第8章 夜色月谈
北辰寻遍街道仍是不见剑客,有些失落,等回道无应门,已经黑天了。
岩仇已经来到无应门,计划开始第一步,避免暴露,北辰依照三娘吩咐尽量装作不在意,况且剑客身份成谜,正好遂了北辰的意。
房间昏暗,只燃了一盏灯,忽然一个小巧人影翻将进来,北辰不惊,问道:“那人可有传话。”
“嘿,还想着你的段大哥,你别忘了,他也是我段大哥。”三娘走到北辰眼前,一派理直气壮。
北辰抬了眼皮,确定周围无人,又道:“矮瓜婆,一把年纪,不害臊。”
说到这,北辰微微扯了扯嘴角。
三娘气鼓鼓坐在床上,没好气指着北辰鼻子骂道:“小崽子你还有脸说,追根到底,还是你,哼,我要是活不过五十岁,死也要拉你垫背!”
北辰笑容僵在脸上,没有说话,三娘连忙心里骂道,呸呸呸,自己又乱说话,劝慰道:“我逗你的,景芝已经快研出法子了,就是喝药苦得很,再说,我三娘命硬的很,绕是阎王,也是不敢收的,对了,说正事。”
三娘一脸严肃,压低声音道:“景芝已经如约前来,一切按计划进行,还有,段大哥让我转告你,不可心急,等着他出现。”
北辰眼睛里仍有愧色,握着三娘的手道:“我知道了。”又说,“景芝真的将药做出来了?”
灯燃尽就灭了,黑夜里,北辰仍能看清三娘圆润红通的脸。
三娘眨眨眼,道:“他可是药仙,在我五十岁之前,总会有法子,你个小崽子别瞎c,ao心,况且,能够用驻十六花龄,多少姑娘还排队等着呢。”
末了,三娘揉了揉北辰的头发,又交代了细碎事物,便离开了。
北辰坐在床上,想起五年前,自己和三娘玩闹,三娘误食景芝配药,身体竟停止发育,本以为是件奇事,直到景芝说如果不恢复生长,三娘是活不过五十岁的。
虽然三娘不甚在意,景芝也在想着法子,但是失败太多,让景芝也难言明况。
明月照寒窗,无言对望。
化雪的日子总是寒意逼人,李显弘起了个大早,最近经常看不见弓满盈,找也找不到。今日被姐夫逼着去检查门生的早课,门生多是些武学上有些造诣之人,原先看着有些意思,但是每个人能够达到的境界有限,很多人,进阶不够,也就难以极尽武学之道。
查看中,有个人让李显弘格外注意,那人束发绾冠,手脚打在木桩上皆沉稳有力,但李显弘看着面生,便走上前去,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李显弘文化,换上一副笑脸,含胸弓腰,道:“小人名叫衣二三。”
“一二三?”李显弘大笑道:“那你没有叫四五六的哥哥。”
周围人听得李显弘打趣,纷纷附和大笑。
“我怎么不记得有个叫这个名字的?”
旁边一个人凑到李显弘身边,道:“那人自打招进来就开始生病,最近才好,向一个江湖术士讨了偏方,每天上山采集露水煎药,这病真就好了。”
李显弘问道:“病好了?”
没等衣二三回答,李显弘提棍便上,那人抽出身上佩剑便起身来挡,兵刃交错间,李显弘感觉对方身上涌动着肃杀之气,不敢掉以轻心,便全力应战。
李显弘铁棍缠打在木剑之上,几次敲击剑身,木剑都未损分毫,让李显弘更是惊叹这衣二三内劲之强。
衣二三虽是与李显弘缠斗,但是仍有间隙四扫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
李显弘看到对方有些分心,心里有些恼怒,手上力道再增,将衣二三逼到白墙之下,手里铁棍直压下来,衣二三才回神要挡,突然,一方黑刀横斜进来,硬生生弹走李显弘的铁棍。
来人正是北辰,北辰本是走到半路,想起还有话要问李显弘,于是又原路返回,正巧看见那日树林之人与李显弘打得正欢,竟是飞来一刀,加入缠斗。
原本是衣二三与李显弘的比试在北辰的搅扰下,变成衣二三和北辰的较量,李显弘站在一旁,饶有趣味打量两个怪人。
北辰拾起c-h-a在地上的漆刀,凌厉一甩,便作势要上,衣二三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将气铸剑,弓步侧身,待漆刀来时,便将剑立起,用剑身挡住刀锋,木剑未裂,漆刀铮鸣。
周围落在枝上的积雪也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