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娘给所有人都盛好饭,许雅倾起筷从白切j-i上夹起一块腿r_ou_,沾了点姜蓉后送到赵书恩碗中,然后夹起另一块腿r_ou_送到了茗娘碗里。只见茗娘脸上一阵柔情笑意,看着许雅倾道:“多谢公子。”
赵书恩看在眼里,心里竟有几分不是滋味。她咬咬唇,自行起筷,对着一条清蒸鲈鱼便戳了下去,夹起一块穿满鱼刺的白r_ou_送到许雅倾碗里,然后说道:“夫君,吃鱼。”
许雅倾看着那鱼r_ou_,脸上划过一丝难色,片刻她轻笑道:“有劳夫人了。”只见许雅倾看着那鱼r_ou_,半天难以入手,然后她抬起眼来看着茗娘,只见茗娘叹了口气,拿起一个空碗,重新夹起一片鱼r_ou_来,将刺剔除,浇上汤汁和姜丝后再度递到许雅倾跟前。
“夫人见笑了,公子她从小就不擅长吃鱼。若不替她把鱼刺剔除,她铁定会被卡喉。记得公子七岁那次,跟家人到朋友家吃饭,我没跟着去,那天晚宴就有鱼,那家主人极其热情地给他添了一大块鱼r_ou_,公子这是推也不成,治好硬着头皮吃,结果就给卡了,还是一根大骨。吓得许夫人连夜抱着公子去找大夫,费了好大工夫才把刺取出,从此公子便害怕吃鱼。”
“啊,原来是这样。我,对不住,我不知道,夫君,下回我一定替你剔除鱼骨!”赵书恩满脸歉意说道,然后便把方才送到许雅倾碗中的鱼r_ou_转移开。
“夫人莫往心里去,说白了是我没用,连鱼也不会吃。这还幸得有茗娘,不然我怕是永远都吃不着鱼r_ou_了。”说罢,许雅倾抬头看了茗娘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到了下半场时,赵书恩已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茗娘的手艺很是得许雅倾的喜欢,一下便吃了一大半。那模样与方才喝甜汤时的样子截然不一。所以许雅倾说赵书恩做的甜汤好吃,定然是为了安慰她罢。
这想着,茗娘看向那盆绿豆汤,她起身拿起碗正要舀,许雅倾面容一紧,张口欲劝,可忽而想到她若一劝,铁定要伤赵书恩的心。只见茗娘装好一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脸色顿变,她忙喝了几杯茶水才把那股甜得腻人的味道清除。
“春泥姑娘,你这甜汤可是放了很多糖?”茗娘质问道。
春泥连忙澄清道:“这是我们家小姐熬给姑爷喝的。”
茗娘一听,心想糟糕,她连忙往赵书恩看去,只见赵书恩已露出明显的委屈与挫败模样,她低着头说了句:“我吃饱了。各位慢慢吃。我想起带来的行李还没布置好,我便先回去布置了。春泥,你跟我一道走。”
“少夫人……”许雅倾正要喊住,赵书恩却已匆匆忙忙带着春泥离开了。
两人一走,秋月忍不住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然后猛又转头吐了出来,他吐着舌头道:“这是什么鬼味道!又腥又甜!还有沙子没洗干净。”
许雅倾一脸苦闷地叹道:“难得夫人兴致下厨,这一举怕是伤了她的自尊。我该怎办才好。”
茗娘道歉着:“对不住,我若知道是少夫人的心意,我铁定就……就不碰了。”
“哈,你还骗我说是春泥做的,想哄我吃下这玩意。你这是不安好心,遭天谴了吧!”秋月气冲冲地说道。
“我还是先走一步,回去劝一劝。不然我怕她一个人回去了要胡思乱想。茗娘,秋月,你两慢慢吃。”说罢,许雅倾便也起身离席。
看着剩下了一半菜,秋月顿然失了胃口。他捧着脸叹气道:“我怎么感觉我们会跟这位少夫人合不来。”
茗娘一听,紧张地问道:“为什么?”
“你看啊。赵家的规矩与我们许家完全不一样。那赵小姐嫁过来之前想必都是循规蹈矩做人的,如今来到这,第一顿饭就是主仆同台,我方才见春泥她吃得可难受的样子。怕是赵小姐心里也舒服不到哪去。”
茗娘听完,皱了皱眉道:“不习惯也得习惯,她这是嫁到许家来,必定要入乡随俗。”
“说是这样说。可我方才看表姐对赵小姐可是千依百顺,宠溺有加,虽说表姐只是代替表哥迎娶赵小姐,只是现在这两人朝夕相对,我是怕一不小心就……”
“就什么?你说话别说一半。”茗娘催道。
“我是怕她两一不小心就假戏真做了。”
茗娘一听,脸色顿然大变,她一手重重拍向桌子,口中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脑子里尽想有的没的。做事又不见你这般多想法。典型吃饱了撑着。你再这样乱说,我便罚你不许吃晚饭。”说罢,茗娘起身便也走了。
秋月被茗娘这样子吓了一跳。方才只不过是自己随口一提,便惹得茗娘这副模样。
许雅倾随后回到居所,见赵书恩独自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满脸委屈。春泥担心地站在门外,见到许雅倾,她连忙拉许雅倾到一旁说道:“姑爷,你可要好好劝劝小姐。她从刚才离开榕苑就闷闷不乐。问也不说,不过我也猜到七七八八了,她啊,铁定是吃茗娘的醋了。”
许雅倾一听,不可思议地答道:“为何要吃茗娘的醋?”
春泥叹了口气道:“与其说吃醋,倒不如说是自愧不如。看刚才吧,茗娘给你夹菜又去鱼刺的,小姐肯定就在意了,她身为你妻,却不懂你不知你。再有方才那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姑爷又很喜欢,更糟的是在此之前小姐才信心十足地做了一锅甜汤给姑爷,心里头这么一对比,谁上谁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