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经晚了,这铃声不知是何物发出。所有鬼修听到此声就失神了,被人夺取了神智,浑浑噩噩地静立不动。
幽天晃了晃脑袋,甩脱萦绕不去的铃声,他布下禁制想要至少阻隔铃声传进城主府。只是收效甚微,铃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进来,府中现在除了鬼帅、不舍君,就连陆凝远都行动迟缓。
“云霄,你来布禁制!”齐云霄二话没说,就是一道水幕天华罩在城主府上。细密的水流挡住了传来的音波,泛起了阵阵涟漪。
“多亏有你们。这是鬼王铃,天然克制统御一应鬼属,即便对我都有影响。可对非鬼的生灵毫无作用,此物据说被先代不归城主毁去,怎么又会现世?”幽天解释了两句,就冲了出去,想要找出鬼王铃的主人。
“等——”齐云霄叫都叫不住,幽天和他爹一样,身经百战,最是喜欢正面对敌。可他也不想想,对方连鬼王铃都拿出来了,必然是有全盘计划的,所图非小。
幽天都冲了出去,其他人自然不好干站着。不舍君留下照看陆凝远,鬼帅跟着冲了出去。穆瀛桓也拔剑出鞘,正对上青衣剑灵。
正是先前见过的被炼成剑灵的穆瀛桓师兄,长天。
“师兄,你是要一错到底吗?”穆瀛桓剑锋直指长天,话语虽然伤感,可持剑的手依然稳定如昔。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与其说是剑灵,不如说是剑仆。师弟,你教的好徒弟啊!”长天握着本体青光仙剑,“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师弟,今日就看看究竟谁才是剑道第一人。”
穆瀛桓和长天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另一边那邪修手持鬼王铃,驱使不归城中的鬼修向着幽天和鬼帅攻去。两人既要抵抗鬼王铃的干扰,又要尽量小心不伤及太多鬼体,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云霄,我们也去帮忙。”戚煊早就呆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战斗。
齐云霄气得跺脚,这一个个地能不能沉稳点儿?
“好了,你们也去吧,光他一个可打不嬴。”木非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
“你怎么不帮忙?”
“我一介小修,就不凑热闹了,省得到时候还要你救命。”
齐云霄彻底无语,一道飞沙走石挥出,厚重的戊土元气直接让这些鬼修们‘入土为安’了。只是不等齐云霄得意,四把仙剑冲着齐云霄s,he来。
齐云霄赶忙以太y-in冰魄玄光护体,仙剑一闯入玄光范围就减慢了速度。剑身一抖,幻化出人型。
“这么多?”齐云霄大惊失色。
“据说当日东皋叛出圣地,重云天阙死伤了近三百名弟子。现在想来大部分人应该是被炼成了剑仆,如果去掉那些失败死亡的,那么最少也该有百余名剑仆听命于他。”戚煊的无形剑架住一把斜刺里袭来的短剑。
戚煊的渊鸣自从损毁后,他就没再找其他仙剑,只使着一把本命剑。不过对戚煊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剑光分化,剑气如丝,这些对寻常人来说极难的御剑技巧,他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反观墨染却有些手忙脚乱。机关兽对迅疾来去的飞剑来说,区别只在于是一剑可断,还是需要七八剑来砍。
“这样不行啊!剑仆非人非鬼,不攻击飞剑本体,根本伤不了他们。但那些飞剑太快了,我的重瞳看得到,可道术打不着啊。难道让我用大五行诛仙神光线不成?”齐云霄可惜地看着丙火元气和一把紫光氤氲的仙剑又一次擦肩而过,发狠道。
“你敢用就用啊!那些可都是我宗门前辈、弟子,剑体一毁,剑灵即灭。我看你敢不敢动手!”戚煊捂着肩上又一道被割伤的血痕,吼了回去。
“你们不用垂死挣扎了,此次我胜券在握,必要把你们一网打尽。”邪修狂妄道,见剑灵们一时拿不下几人,长天又被穆瀛桓牵制住腾不开手。拿出千丝万缕葫芦放出其中厉魂。
齐云霄投鼠忌器不敢对剑灵下杀手,可对这么个葫芦却没有顾忌。一道丙火元气烧过去,厉魂鬼哭狼嚎地四散飞走。
邪修赶忙收回葫芦,心疼地摸着宝身。葫芦上有一道昔年穆瀛桓斩下的剑痕,随着多年血食补养,剑痕已渐趋暗淡愈合。可现在被齐云霄一烧,裂痕又扩大了。“小兔崽子,我要你好看!”
齐云霄示威地一上一下抛着火团,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好看?”
“还不动手?”邪修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场上之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对谁说的。齐云霄心中一动,叫道:“不好,大师兄!”
他反身向里跑,可里面动作更快。不舍君架着还未摆脱鬼王铃的陆凝远出来,木非扶着昏迷过去的齐云镜紧随其后。
“不舍君!你竟然背叛不归城,背叛我?你忘了你是鬼修吗?”幽天怒吼。
“我当然没忘,就是因为时时刻刻记着我是个鬼修,我才不想和你们一样。等着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劈下一道雷,就此没有今生来世地彻底消失。我要活,我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舍君一改往日恭顺的样子,情绪激烈地说道。
“那些邪修就能改变你的鬼体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想来,不舍君是想成为剑灵,哦不,是剑仆才对。”齐云霄不无讽刺道。
“不管是剑灵还是剑仆,至少我不用每日活得凄凄惶惶,过一天就少一天。何况我在这不归城中,不也是受人驱使吗?又有何不同?”不舍君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把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