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你敢铡我!”符华不负众望地怒吼道。
☆、你不一样
展昭正在人群中观看,听符华一声怒吼不禁悬起了心,担忧地看向包拯,只见他扭头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后者点点头道:“嗯,熟悉的措辞。”
“符华,你猜我为什么有包黑之名?”包拯黑着脸问,展昭心说明知故问有意思吗,就听他自问自答道,“因为用你这种句式在我面前说话的人有很多,后来他们户籍都被画了个大黑叉!行刑!”
符华被按在了刀台上,直到脑袋掉落时面庞上还带有一丝困惑,大概还在试图理顺“包黑”的问题:因为在包拯面前用类似“我是当今某某的某某,你敢铡我”的句式说话会包管挨铡然后户籍上被画黑叉销户,所以包拯叫作包黑,这个解释比起“因为包拯脸黑”好像显得十分复杂而且牵强。
展昭耳力好,听到公孙策小声说:“不就是因为你连脸黑吗。”还听到白玉堂在自己耳边不屑道:“太后的侄子而已,依靠裙带关系才能勉强用上龙头铡,有什么可嚷嚷的。”
一切恩怨已了,死者尸身都被发还家人治丧,甄明的尸首也被找到安葬了。然而多少曾经鲜活的生命确实不复存在了,多少曾经存在的希望和欢愉再也无法寻回。
展昭觉得心里挺沉。白玉堂见他怏怏的,推他道:“现在不会有人无辜被杀、受无忧散所害了,你怎么不笑一个?”
想想也是,何必盯着暗处不放呢?展昭稍稍偏头就给他笑了一个。
白玉堂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想起,那日清明山下展昭扑过来拽住他的马缰绳不放,一脸真挚地仰头着头说:“我是去查明真相阻止恶徒害人啊。你也知道我爱管闲事,一想到雄州有人无辜被杀、有人受无忧散所害,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那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原来自己记得那么清楚。
“说来你们兄弟拜了了世了尘两位道君为师,为什么锦堂大哥远在y-in山习武,你却在陷空岛长大呢?”展昭闲聊着问道。对于传闻中孤高冷僻的了尘道君为何单单收了白玉堂为徒,他倒丝毫不觉疑惑。
“呃……因为y-in山风沙大,陷空岛气候比较好。”白玉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见展昭不可置信的样子只好补充道,“我小时候有咳喘的毛病,一到y-in山就特别不好过,所以师父一年倒有大半时间陪我在陷空岛。”
“是哮喘吗?你这次来北方没事吧?”展昭皱起眉,这玩意可难根治。
“不是,练好内功之后早就不犯了。”白玉堂道,显然不怎么在意,“我哥说是小时候伤过肺所致,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清。”
“没事了就好。”展昭放下心来,“当年了尘道君睥睨江湖几十载未曾收徒,没想到一旦收了就这么疼徒弟。”
“听师伯说,我师父他是太傲太挑剔了,挑来挑去挑花了眼,后来年纪越来越大看着别人家的徒弟都长成了好几茬,其实急得不行,整天琢磨徒弟跟个恨嫁的老姑娘似的。”白玉堂笑道,眸光中带着一丝骄傲,“好不容易得了我,我又特别随他的x_i,ng子,他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好好,你这么天纵奇才你师父不疼你疼谁?”展昭忍不住笑他。
“你这语气可以说是很真诚了。”白玉堂挑眉觑他,又正色道,“不过我那年才三岁,师父确实不是我自己去拜的,而是我哥给蒙来的。”
原来,在白锦堂十岁、白玉堂三岁那年,其父母白墨夫妇双双过世,将他们托付给世交好友陷空岛卢家。父母丧事之后,白锦堂把弟弟交给卢方等兄弟,说要请就请世上最好的师父来教他,带够了银票就只身奔赴关外y-in山,去拜了尘了世的师门。
白锦堂本是龙章凤姿,这兄弟俩都看中了,为争徒弟还一五一十打了一架。打完白锦堂却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技输一筹的了世为师,对目瞪口呆的了尘说,松江府陷空岛他弟弟白玉堂是甩他一座山的好苗子,而且从小手把手教出来更根正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