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对得上,江离甩开他们去办的这点事,就是去鸠山寨给小伙伴们送玩意儿,或许送玩意儿是顺便,视察一番才是正事。可是这样一来,又无从知晓他现在何处了。
展昭没想到,他给包打听探寻江离下落的钱又白花了。
午后正在大师兄屋里闲坐,丫鬟掀帘笑说二爷游玩回来了。众人知道来的一定是赵奕的胞弟、雍王爷的次子,倒不知这位赵家二爷是个谢家宝树、人才俊杰,还是个纨绔子弟、惫懒人物。
闻言就听廊上一年轻公子一路和丫鬟仆妇玩笑招呼着走来,说话间手上转着剑迈进门内,剑柄的红穗子翻飞得煞是好看。
那人广袖翩翩,进门满面含笑地向赵奕狄婧行礼问好。殷鸿浅浅抽了一口气,那人便转过去笑道:“小五、盼儿,分别小半月,想离哥哥不想?”
不是江离,却是何人?其实要叫作赵离才对。
“离哥,姓赵又不是丢人的事,我大师兄都向来不避人,你何必骗我们呢?”殷鸿方才还生着气,见了赵离立刻欢欢喜喜地凑上去了,“我又不会因为你是王爷的儿子就瞧不起你。”
“你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啊。大哥是过明路拜了师的,我顶着个宗室名头在江湖上行走却有诸多不便,没的招人讨厌。”赵离笑道,“倒也不是故意骗你,反正回王府也要见的,索x_i,ng逗你顽一回。”
“这也罢了,为什么连白五哥也一直瞒着?”众人围坐桌前,殷鸿倒了一盏茶递过去又问。
“你问泽琰,我可曾刻意瞒着他?”赵离一手端着茶喝一手指向白玉堂,“他这人既不多问也不多想,难道要我当件大事似的特特说出来吗?”
“阿离虽长在京里,却一贯闲不住到处乱跑。” 赵奕语含几分宠溺,他们兄弟从小相处不多,好在脾x_i,ng相投感情很不错。展昭这才想起赵奕曾提起过他有个唤作阿离的弟弟,只是这名字本不罕见他们没有注意。“好容易我回来,他喝完喜酒就不知野到了哪,原来是去雄州给白兄弟打下手了。”
“说来泽琰,你和展大哥不是要去陷空岛,怎么又来了开封呢?”赵离随口问道。
“回陷空岛又不急,我们是专程来……”
“专程来拜见大师兄和大嫂的。”展昭手底下一拽他衣袖,温言接道,“大师兄成亲之时我们江湖人不便到场,想想还是决定先过来补个恭喜。”
赵离似乎看出有异,但他与朋友相处也和白玉堂一个路子,不多问不多想,是以一笑就过去了。
避开旁人,白玉堂悄悄拉住展昭:“你说找忘远问个明白,见了人怎么又不让我问了?”
“我原也想忘远兄弟可能是无意中牵扯进去的,可他姓赵不姓江。”展昭拍拍他的手臂,剑眉微蹙,“万一真是雍王爷养的死士,他从小养在身边的儿子会有那么干净吗?”
“你还是怀疑忘远?”白玉堂面色不虞,“现下打算如何,私下拷问还是等他露出马脚?”
“总要观察观察,挑个合适时机。”展昭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不免好声好气地说,“你不是一涉及官府中人就没个好脸色,怎么事关王公贵族倒信赖有加了?”
“我确实不信任那些权贵,但对于信得过的朋友,也不会因为他出身王公贵族而有所偏见。”白玉堂缓和了语气,神情仍有些不快,“这件事总要问清楚的,依你,寻个妥当机会吧。”
晚间王爷有旁的事务,他们小辈设宴相叙,王妃前来关照了一下,让展昭等人得以拜会。他原想着,能让王爷这么多年厮守她一人,还把大师兄生得如此英武非常,不知是怎么样一个大美人,却见王妃美则美矣,十分的苍白纤弱,似有不足之症。
☆、猝不及防
“表哥,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宴间殷鸿附在耳边对展昭说,“这两天我见了王妃不过几面,总觉得她待盼儿很客气也很慈爱,可眼神有那么点怪怪的。”
这点展昭确实不曾留意,胡乱猜道:“可能是看盼儿可爱想留下认干闺女,也说不准是和流风岛的人有旧吧。”
“可是东方岛主隐居不出,能和深宅大院的王妃有什么旧?”殷鸿不置可否,“还有啊,我总觉得离哥一路上待盼儿有些不同,常悄悄打量她,还逗她讲小时候的事。”
“盼儿是个小姑娘,忘远兄弟怎么可能待你二人一般无二呢?”展昭虽如此说,却忽而想起盼儿被毒镖擦伤而暴露了百毒不侵体质时,赵离那个复杂难辨的神色。
“殷小五,你该不是吃味了吧?”白玉堂听到这边咬耳朵,凑过来轻声调笑道,“你若不是常打量他们俩,又怎么会发现忘远常打量盼儿呢?”
不应该吧,小五这孩子一向不开窍,况且知道盼儿心里装着美貌师兄。展昭看这俩孩子投缘也曾试图点拨撮合,见俩人做了义兄妹便不思进取也就放弃了。
然而看殷鸿的样子,竟然臊红了脸闷头吃饭去了,展昭就又开始愁。那边美貌师兄是正是邪还没个着落,这边赵离是忠是j,i,an也搞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都比殷鸿机灵会撩。
“对了盼儿,”忽听那厢赵离言道,“我打听到你那位小于师兄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