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没滋没味地煮了碗j-i蛋面吃,上网也没心情,程析还在马赛没有回来,qq头像黑着,陶耿发现他的签名档换了新的,应该是出发前写的,语气少有的气急败坏:你给我滚!快马加鞭地滚!
被谁气着了这是?
磨蹭到九点多,眼睛有点酸痛了,陶耿实在找不到事情做,干脆上床睡觉。
夜猫子早睡的结果,是不出意料的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他心里还是乱糟糟,一会儿担心程析会被杜然欺负,一会儿又想,如果这次工作真的定下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游翊的同居生活也要被画上句号……
陶耿发现了自己潜意识里的动摇。刚搬进来的时候他曾经告诫自己,不管多喜欢游翊,都不能以喜欢的名义对游翊死缠烂打,时间一到,立马走人,绝对不拖泥带水。他想要的,只是让美梦尽可能地多做一会儿,而不能因为贪心,让美梦有个不愉快的结尾。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这种动摇让陶耿害怕,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越陷越深,游翊对他的每一分示好都给了他希望,而这些天里,游翊已经对他太好了。
凌晨一点多,陶耿听见客厅有开门的声音,心里猛地扑通一跳。躺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起床出去了。
游翊进屋开灯,在玄关换完鞋,一抬眼看见扶着卧室门框站着,头发比j-i窝还乱、眼神还特别迷茫的陶耿,忍不住笑了起来:“陶耿,造型很别致。”
“什么呀……”陶耿挠挠头,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有点犯困了——难道自己一直失眠,是因为没等到游翊?!靠!都快可以当言情的男主角了!
“赶紧睡吧,我洗个澡也睡了。”游翊把公文包随手扔到茶几上,嗓子有点哑,黑眼圈像两块浅浅的淤青贴在眼睛底下,眼里布满血丝熬得通红,嘴唇很干燥,反正看起来就是快累死了。
“你都忙些什么啊?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哎,是不是生病了?”
游翊反应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说:“有点儿低烧,不是什么大病。”
“把脑子烧坏了才叫大病是吧?你们j-i,ng英怎么都这么不可理喻。”陶耿按着游翊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记得游翊家好像有个小小的药箱子,到处去找,游翊捂着额头,看了他一会儿,说:“电视柜下面。”
“哦。”陶耿找到药箱,打开,翻出一盒阿司匹林:“快过期了。”
“没事,不是还没过么。”游翊靠上沙发背。两天前他就开始感觉不大舒服,只是怕耽误手头上的一个案子,一直在强撑着,现在事情稍稍顺利,j-i,ng神和身体猛一松懈,症状就全出来了。肌r_ou_酸痛,头晕,反正难受得厉害。坐着眯了会儿眼睛,他觉得像在坐旋转木马,干脆在沙发上躺下,说话也有气无力:“陶耿。”
“诶?”
“喝水。”
“我不渴。”
“……我说我。”
“……马上!”陶耿抄起游翊的杯子就冲到厨房。
七手八脚地伺候游翊吃了药,陶耿就盘腿坐在沙发边上看着他,客厅闷热,陶耿不敢开风扇,怕把游翊吹坏了,只能由着汗顺着脸往下淌,不一会儿睡衣背后就s-hi了一片。
游翊侧躺着闭目养神,好像睡着了一般,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有点重。
“游翊,到屋里睡吧,这儿会着凉。”陶耿怂着胆子往前凑,直到两个人鼻尖都快撞上了才停下来,从这儿可以看到游翊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特别可爱。
游翊没动,含糊地说:“躺会儿。”
“你这儿哪是低烧啊,都快晕倒了吧。”陶耿在游翊额头上摸了摸,觉得烫手:“哎,都说发烧是长个子,你这一烧,是不是会长得比我高了?”
游翊嘴角虚弱地勾了勾,说:“本来就比你高。”
“五毫米!”
“一厘米。亏你还是打篮球的,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你窜个子?”
“我爸才一米八,我长一八一是极限了好吧。”
“多吃钙片。”
“我看你病得还不够重,还惦记着讽刺我呢?”
游翊又笑,眼睛闭着,笑得很浅。
陶耿紧张地抿抿唇,目不转睛地盯了游翊片刻,也许是受了那个笑的鼓励,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他垂在沙发侧的左手,指腹在他温热的掌心来回摩挲:“吃了药应该很快就能退烧了,放心,我陪着你。”
游翊点点头,似乎稍稍用力地回握了陶耿一下,不过陶耿觉得那八成是自己的错觉。
客厅安静了许久,只能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虽然在你生病的时候高兴有点不厚道,可是我,真的……”估摸着游翊应该是睡着了,即使没睡着也清醒不到哪里去,陶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嘟囔:“你就这种时候会对我亲近点儿,初三那会儿也是……”
抬头看看,游翊没反应,陶耿这才放心地继续低声说:“还记得么?那次我硬要你吃杏仁,结果害你过敏了,浑身起疹子,在校医室打了三天的点滴,你说你也是,不喜欢吃还硬着头皮吃,害我内疚得不行。”
“其实你还是不忍心拒绝我的吧?老好人。”
“不对,既然是老好人,那为什么我跟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