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鸿伸手挡住道:“在下有紧急要事,烦请告知贵派掌事。”
那道士斜起眼睛,显得十分不耐烦:“阁下是谁,有什麽要事?”
离鸿略一迟疑,抱著刀拱了拱手:“在下离鸿,特来归还太虚心经。”
听了这话,道士立刻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很快连门也忘了关便回身狂奔进去。他这反应离鸿差不多也料到了,只低声叹了口气,继续在门外等了片刻。
不过是片刻之後,道宫大门里忽然传来嘈杂声响,却显然并不是欢迎之意,只见几十个道士同时从门後一跃而出,手中全都执著长剑,顷刻间就把离鸿围在了中间。
“你这魔头,胆子不小,强夺了本派心法还敢上门挑衅。”说话的那个道士离鸿认得,似乎是姓秦,只见他咬牙切齿,很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我是来归还心经,不是来打架的,”离鸿摇头,“再说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秦道士显得怒极:“狂傲之辈!就让你见识见识太虚宫的八卦剑阵,摆阵!”
他话音刚落,几十道剑光立刻变幻起来,一起向中心刺出,几乎迫得离鸿避无可避,他足下一点,飞跃至半空,抽出腰间离恨,俯身间不过使了一式逐影刀法,竟把周遭的一簇剑锋全部扫断下去。他自是不知道,这几日心头苦闷痛楚之下,又加上焚心诀辅弼,那逐影刀已不自觉臻入化境。这般狂扫之态自然吓到了一众道士,好在他们都是门内j-i,ng锐弟子,八卦剑阵随机而动,很快便有人补上了那些断剑的位置,可是似乎并无用处,那把长刀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从剑阵里扫出一条去路,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几乎没有一把完整的剑了。
秦道士气得脸色发青:“魔头,你这般折辱我道宫,我拼得一死也不能放过你,师弟们,随我……”
“秦阳,住手!”从道宫里传来一声轻喝,接著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众人忙道:“师叔。”
离鸿在云州见过这道士,知道是元朔的师弟,便也作了一揖:“元青道长。”
元青向他点了点头:“许久不见,阁下别来无恙,不知今日闯我太虚宫所为何事?”
离鸿只得再解释了一遍:“在下并非前来生事,只是想归还太虚心经罢了。”
“太虚心经?”元青微有些愕然,随即扫了秦阳一眼,很快便道,“不知太虚心经为何到了阁下手中?”
“这是数月前元朔道长借於在下的,”离鸿从怀里拿出那蓝色封皮的心经,递了过去,“心经在此,诸位信与不信,皆请自便。”
他好心前来,反被围攻了一番,虽然没被占到便宜,到底心里不舒坦,还了书便想离去,却听元青在身後颤声道:“请留步,阁下可否随老道入道宫一叙?”
不等离鸿回答,那秦阳便抢著道:“师叔,这魔头定是从师父手中偷走了心经,你与他叙什麽?”
元青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很有些嗔怪之意,离鸿想了想,终是有许多疑问,於是转过身来,点头道:“道长请。”
元青道长把他让进太虚宫里间的一所屋内,而後又谨慎地闭上了屋门,这才道:“阁下此次归还心经,可是受风狼之命麽?”
离鸿没料到他会这麽问,摇头道:“并不是……”他有些迟疑,“我,我已不算是风狼的人了。”
元青紧皱的眉头忽然一展,显得十分振奋似的:“哦?这是为何?”
离鸿一想起前几日的事便觉得喉间发苦,只好道:“道长恕罪,我不想再提起此事。”
元青点了点头,低声道:“掌门师兄向来持重,我真是没想到他会将太虚心经交给你。”
离鸿不知他的意图,只好替元朔解释两句:“这心经是我向元朔道长百般求讨的,并非他有意相助邪道,也有可能……是念在在下与太虚宫到底还有一段渊源的份上吧。”
元青立刻看向他:“不知阁下与太虚宫又有什麽渊源?”
离鸿低头道:“我师父叫做胡元臻,曾是太虚宫的俗家弟子。”
元青显得愕然:“你……你是胡师弟的徒儿,”他盯著离鸿看了半晌,又道,“胡师弟最後一次来道宫,带了个小徒儿,莫非是你?”
离鸿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记得,想来是与师父十分相熟,略一怔忪,点了点头。
元青呆了片刻,忽然高颂了一声道号:“苍天慈悲,终不使我太虚宫落於歹人之手。”
离鸿不解,奇道:“不知道长说的歹人是什麽意思?”
元青携了他手,长长叹了口气,才道:“师侄请坐,听我一一道来,当年我派虚玄祖师受太祖皇帝恩德,封做天师,太虚宫受此庇荫,香火鼎盛,历来与朝廷虽有来往,但都是互相敬让。只可惜数月前摄政王突然动念要我等出家人替他征伐几处义军,掌门师兄绝不肯允,没想到不久後便意外身亡,我等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却也能猜出定是有高人受了朝廷之托暗算了师兄。”
离鸿问道:“难道就是寒圣?”
元青一惊:“你怎知道是寒圣?”
“当日我来太虚宫,正是看见寒圣意图杀害元朔道长,虽然当时助道长击退了他,却没料到他後来又去而复返。”离鸿没想到元朔最终还是死於那寒圣之手,觉得十分痛心,声音也黯淡了下去。
元青默然点了点头:“那时朝廷虽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