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简直是翻天了,哪怕葛朗台太太从来都是个和善又满是奴x_i,ng的女人,她也不得不生出许多愤怒的情绪来,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所以她只能自己悄悄的愤怒,最多把这种情绪表露一点在欧也妮和拿侬这唯二和她同一阵线的人面前。
这时欧也妮从楼上下来了,葛朗台太太看到她之后就说道:“欧也妮,这几天你可得表现的好一点,千万别惹你的爸爸生气,不然西德尼就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占为己有了。”
“是的,我知道了,妈妈。再过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准备织一双袜子给父亲作为礼物,我想他一定会高兴的。”欧也妮说道,对于一个来抢夺她财产的弟弟她心里绝对不会比她的母亲更好受,倒底被葛朗台先生悉心教育了二十多年,她某些地方和葛朗台先生一样的吝啬。
“好的好的,我的乖女儿,来,我们来吃早饭吧,我想拿侬一定煮了最好的咖啡,最近我们可以往里面放四块糖,我实在是喜欢这味道。”葛朗台太太说道,一边整理了一下她的旧围巾,一边往厨房走去。
“最近可以吃果酱,这简直是太好了。”欧也妮跟在她的身后说道。
杨逸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谈话声音叹息一声,该死的这次他又是一个私生子,虽然同样是有钱人的私生子,可是这次的身世比上一世更加不如。
西德尼的母亲名叫娜塔莉,是一个交际花,在巴黎某些地方拥有一定的名声。她相貌十分的美丽,身上又天生有一种吸引人的风情,即使她年纪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在两个月前她没有去世之前,她依旧十分的受欢迎。
正是这种受欢迎使得娜塔莉夫人为她的儿子西德尼攒下了三万法郎的遗产,不过这远远不够,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是个多么爱钱如命又花钱如流水的人,因此在去世之前她让西德尼去找他十八年来从未见过一面的父亲。这个女人作为交际花总有许多的消息来源,所以她知道葛朗台先生的一些事情,知道他没有儿子,知道他爱钱如命,知道他特别会做生意,当然也知道他有大笔的财富。她让西德尼去找葛朗台先生,她知道单凭西德尼是个男孩这一点,葛朗台先生就不会亏待他。
可以看出这位娜塔莉夫人十分的会算计,实际上十八年前她只是一个淳朴的农村女孩,当然她十分的有主见。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去世,留下的一丁点遗产都被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占有了,对方还想把她嫁给当地一个有钱的庄园主来换取一点钱财。但娜塔莉夫人知道那个庄园主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死了三个老婆了,据说都是被他给虐待死的,因此娜塔莉夫人连夜收拾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逃了出去,她想要到巴黎找一个女工的工作来养活自己。
不过那时候娜塔莉夫人并不懂什么叫做世间险恶,在去巴黎的途中她的钱财被偷了,她被赶出了旅馆。那是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天,娜塔莉夫人饥寒交迫,差点死在雪地里。为了活命还是少女的她狠了狠心,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而那个金主则是刚刚继承了三份庞大遗产,又在巴黎做生意大赚了一笔钱的葛朗台先生。
那个时候葛朗台先生确实有点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估计也是他一辈子里唯一一次昏头。美丽少女给他带来的激烈情绪是他那个难看又呆板的妻子永远不能带给他的,所以一时高兴又喝了些酒昏昏沉沉的葛朗台先生慷慨的给了娜塔莉五百法郎,当然葛朗台先生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懊悔的差点用脑袋把旅馆里的墙壁给撞穿了。
娜塔莉夫人凭借着这五百法郎到了巴黎,她租下了一个小小的阁楼安生,并且在纺织厂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如果不是在三个月以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的话,估计那些剩下的法郎足够作为她的嫁妆让她找个还算不错的工人结婚了。
但是她怀孕了,怀孕期间后半段时间里她根本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着剩下的钱节省的度日,等西德尼出生之后花费就更大了,而她为了照顾孩子又没有时间出去工作。为了不坐吃山空,最后娜塔莉在住在她隔壁的一个交际花的介绍下也走上了这条道路。自那以后每晚她都会花上几个铜板将西德尼送到房东太太那里让她帮忙照顾,自己则去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宴会,认识一个又一个的男士,从那些男人那里赚到可供她和儿子衣食无忧的法郎。
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杨逸不得不感叹一声,至于刚刚离开的葛朗台先生,或许他也能够成为一位伟大的父亲。
太阳透过破旧的小窗户照到床上的时候,杨逸终于决定起床了,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梳妆盒来,仔细的看了看这辈子的脸。这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沮丧、悲哀、疲惫,耸拉着的眉头下是一双挂着大大黑眼圈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参差不齐的胡须遮住了他的下巴和小半张脸,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八岁青年的面孔,估计原主人在母亲去世这两个月来一直都是沉浸在悲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