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战,天色已经亮了,看见有祈军酣战之后,正在打扫战场。辽营已经成为灰烬,尸骸遍地,血迹斑斑,那河中也漂满了浮尸。
我却仿佛麻木,视而不见,满脑子想的都是景言在哪里?!
“景言……景言……”我嘶哑着嗓子喊。
景言你在哪儿?!
“景言!!”
“景言!!”
“景言……”我徒手扒开尸堆,只怕被压在最下面那血淋淋的一个是我那傻傻的景言。
磕磕绊绊,一路寻来,满身鲜血淋漓,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景言!!”我无助哭喊:“景言你在哪儿?在哪儿?”
突然有一双冰凉的手臂环绕肩膀,抱得死紧,有人颤抖着哽咽出声。
我回头便赏他一记结结实实的大锅贴。
“臭小子!!”我吼:“你要把我吓死?!”
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他雪白的脸上全是血迹,佩剑卷了口,原本灰色的军服也被染成黑红。只楞楞睁着美丽的眼睛看我,终于懂了,泪珠滚滚,落在脸上仿佛鲜血滴下。
终于忍不住,扑到怀里,只是比我还高半个头,只好搂着我的脖子号啕大哭,说:“小晏,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我恨恨道。
“对不起……”
“走!回去!”
“嗯……”
……
够了,战争就是战争。鲜血、死亡、y-in谋、背叛。
但景言没死,赵瑞岚没死,我没死,百里悠被我栓在祈营桌腿上也没死……
我便心满意足。
嗯?
什么?少一个人?
哦!文……文老狐狸呢?!
第35章
老狐狸正大刺刺躺在床上摊手摊脚睡得正香。
我毫不犹豫地一扑,压在他的胸口上,招招手,唤景言同压。
半分钟,老狐狸呼吸不畅了。
一分钟,皱眉微微挣扎了。
一分半钟,做噩梦扭动了。
两分钟,被魇醒了。
“文郎~~”我幽怨的嗔道:“你不在,奴家好~寂~寞~哟~~”
他迷迷瞪瞪了一会儿,“嗷嗷”叫起来。
“你怎么搞得这副鬼样子!?你头发上黏答答的是什么?!”
“血啊。”我老实回答。
“祈国就没人了吗,将军要拿你充数!”
他又指着景言:“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血腥气冲天,……别扳着指头数,别告诉我,我这人缺点就是太善良,最是菩萨心肠。”
“哎!”我说:“菩萨,你也不问问我俩受伤了没有。”
“看这副开人玩笑的j-i,ng神气还要问吗?”
“要问。”
“景言你伤哪儿啦?”
景言小傻瓜摇摇头:“我没受伤啊,以前遇到的对手要比他们厉害百倍。”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
“你不用问。”
我立刻缠手缠脚严丝合缝贴在他身上,蹭:“文郎~~你好薄情哟~~~真真愁煞奴家了也~~”
“啊!下去,下去,脏死了,我这可是白衣服,白衣服。”
已经不是了,我抬头,满意的看到一件血衣。
“好吧”他无奈:“千年妖兄,你伤哪儿了?”
我泫然欲泣,抬起一只纤纤玉(血)手:“我在死人堆了扒景言时,指甲断了啦~~~~”
“真是好重的伤。”
“是啊,凭此伤就应该连升sān_j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