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点著头,有些哽咽,却还是笑:“是!沈江受教了!小侯爷,今後,你自己多保重!”
我有些怅然,回过头,重华在马上等我。以前的事,发生了就没有办法,爱错了人,伤过了心,谁又有那时间和j-i,ng力回头一一来弥补?谁有那样能耐?不过放尔自生自灭,过得个三年五载,又别是一样海阔天空……
那天,我这样回答沈江:“你放心。昨日种种,我都不计较,但,从今日起,我一定好─好─地─保重!”
我还是回去了。
不过不是嵌春殿。
白水湖在皇宫的最西面,隔著层层叠叠的雕梁画栋和嵌春殿遥遥相望。每次朝著东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嵌春殿巍峨而妩媚的倩影,远远的,淡淡的,不甚分明,犹如此厢的水气。那是我住了十年但已经不属於我的地方,收藏了我一呼百应的历史,圈住了蜿蜒四时的佛手香味,此时冷眼看去,都是往昔。
重华每天都来看我,或早或晚,或一次或两次。来的时候我通常在睡觉──自从不用上朝,我每天大半的时间就在睡觉。守在屋外片刻不离的侍卫总是一再向我强调:“没有皇上的命令,谢大人您哪里都不能去。”何必让他们为难?所以我能不动就不动,有时干脆一睡一天,决不寻衅滋事。无聊时我就让御膳房做一大桌酒席,摆在湖边的水亭里,叫上几个当班的侍卫一起吃吃喝喝。半个月下来相安无事,彼此竟也共事得极其愉快。酒酣之际,有一两个口快的,大著舌头对我说:“谢大人,你在金銮殿上当著文武百官殴打皇亲,抗旨不遵,接著又在圣驾前动了手一走了之。皇上只削了你的爵位,停了你在朝里的差事……”
“还罚了我曾祖父一年的俸禄,官降sān_jí,对了,还把我软禁在这里。”我加上一句。
他连连点头:“嗯,嗯,是,软禁,要不,咱们也那个福气可以跟谢大人一块喝酒哇!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对您可真是天恩浩荡!没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