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也许是那次受伤,他对谭音的感觉变了。
由倾慕变为仰慕,由仰慕变为恋慕,然而这心情只能憋在心里,谭音要的是天下,他给不了他天下,却能助他成为一个一统的君主。
魏荣并不难过,因为谭音对政务要求极其严格,近女色不多,而朝臣中相处最近的也就是他了。为他守护妻子魏荣也是心甘情愿,即使是死在敌营也是心甘情愿,但谭音的以身犯险让他有了些许的期待。
后来莫名其妙的疏离让他摸不着头脑,他很怕谭音将他留在洛邑郡,这不仅代表着他失了圣宠,也代表他再也无法陪在恋慕之人左右了。
这忐忑的心情直到昨夜那一夜春风。难道谭音以为那种事之后,他真的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他真的可以再次收住那跃跃语出的倾慕吗?
此时谭音只是默默望着自己笔下的天下二字。
第三十章:曾窥圣颜复几许
——尹子颜:娘子别闹
“于是我的初步计划是这样的,我潜入玄夫人住所,在她的茶里下毒,然后……” y- in 笑声代表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尹子颜看着宫丘益满脸灿烂的笑容,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只好符合道,“主意不错,只是有没有别的更好的计划?”
明白了他的意思宫丘益马上垮下脸来,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不大现实,堂堂文国首名大将怎么会有那么容易潜入。
尹子颜看他愁眉苦脸的,便安慰道,“其实你皇兄让你去做,你只要潜进去随便搞点小动作就好了,若是做到太好反而不利。”
宫丘益一想也是,他上次就是做的太好了,反而遭了谭音的忌惮。
见他听进去了,尹子颜又道,“明日我随你一起去打探一下吧,也许会有些收获。”
宫丘益犹豫了一些,又有些恼火,瞪了他一眼道,“若我明天还恢复不到巅峰,你,你等着!”
他不就是多喝了两杯嘛,今天早上起来除了满身的红紫,全身都像是被马踩过似的,而且还是反复踩那种。他实在想不起来尹子颜昨夜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他浑身酸痛成这样!
尹子颜则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道,“别闹,武林盟有些事要处理。”
宫丘益:“……”是不是当了盟主以后都会这样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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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夫人有习惯,隔一阵子便愿去西市酒楼小酌几杯,尤其喜欢初春的梅子酒。”
尹子颜的胳膊钳着宫丘益的腰,此时的宫丘益身着女式花裙,腰被勒成一抹纤细,虽不至于盈盈一握,但也勾勒出了姑娘的线条。头上c-h-a的是金光闪闪的钿花,一缕缕碎发编程细小的长鞭,看来正是个活泼可爱的俏皮女子模样。
宫丘益表示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需要他牺牲至此吗?!分明就是尹子颜的恶趣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扭扭捏捏地跟尹子颜走在街上也挺像一对闹着小别扭的夫妻,街上虽然没了极盛时期的繁华,但来往购买东西的人也并不少,转眼间便到了西市酒楼,宫丘益碰运气似的跟着尹子颜上了二楼靠窗的地方,点了几个出名的招牌菜,宫丘益短时间内不想碰酒。
他们本来就是碰碰运气,顺便回顾一下西市风光,谁想刚坐稳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身边略过。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玄夫人,宫丘益从没想过一个不及中年的女子能将一身黑衣穿出这样的肃杀之气,她一没拿赤鸣,二不作凶恶之态,但这杀伐的感觉偏偏就这么溢了出来——她的表情是淡淡的,但放佛与她对上眼就逃不出她的双眸,这样的对手只能称得上是恐怖。
宫丘益低声对尹子颜道,“与她一战定是苦战。”
怎么说呢,魏荣虽然勇猛,但与她相较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单是气势上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城外来的朋友?”好像察觉到了他们的观察似的,玄夫人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不小,除了靠近她的他们好像并没有别人听到。
宫丘益戒备地望着她,尹子颜没有出声,手悄悄地挪向了腰间的长剑。
“戒严期间,长安城内禁武,免得惊扰百姓。”玄夫人淡淡道,转过身子望向他们,举盏笑道,“不如过来喝一杯。”
宫丘益和尹子颜互换了一下眼神,也只好坐了过去。
玄夫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默寡言,而是为他们斟满两杯酒,一边笑道,“万俟家的二小子,果然人中龙凤。我曾见过你父母,真是一双妙人。”
这句奉承夸的恰到好处,就算尹子颜也不禁笑道,“前辈过奖了。”
他不到二十,玄夫人也仅是二十六七,但看在她的声望上,叫一声前辈也不为过。玄夫人又望向了宫丘益,好像是想了一会才道,“谭九寒的小子?”
宫丘益:“……”不要忍了我都听到你笑出声了混蛋!
不怪玄夫人,宫丘益这女装打扮实在是惊世骇俗,谁能想到大文国的小王爷此时正身着女式裙褥出现在这里。若不是玄夫人记忆惊人,单凭几面之缘也是认不出来的。
就在宫丘益快要炸毛不干了的时候,玄夫人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宫丘益一惊,明显不信,他小的时候,玄夫人也就十几岁吧?玄夫人脸上的神情有些怀念,“不然你这么小就上阵厮杀是随了谁?不过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