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明明没有类似的记忆,却为何现在脑海中出现这副画面又如此熟悉。
恬恬慢慢睁开通红的眼睛。
光线重新映入眼帘,那些甜美而虚幻的臆想如阳光下的泡沫发出轻轻一声“啵”,温暖散去,记忆回涌,陷入昏迷前那些陌生而庞大的惊恐重新牢牢摄住了她。
“嘤……”
见本来冷静下来的小玉兔突然又开始发抖,甚至比之前颤抖得还要厉害,舒镜怜惜地轻叹一声。
许燃见恬恬这副小可怜模样,顾不上追究那么多,他也猜到恬恬是因为昨天受惊的原因,心中将那两个散尽天良的恶人骂得狗血淋头,语气却从未有过的温柔:“恬恬你看看哥哥,你在菜市场还抓过哥哥的衣服,你忘了吗?哥哥买的萝卜又大又甜,分给你好不好?”
听到许燃的话,恬恬双耳抖了抖,重新睁开了眼睛。
“哥哥……”兔唇下嚅嗫出虚弱的一声,许燃却瞬间想被打了j-i血:“对对,是我!恬恬还记得我,对不对?”
恬恬终于发现,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在菜市场笑着摸她脑袋,一个是在路边轻声安慰她的哥哥,而不是那两个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告罄……
周三晚上貌似要开会,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这两天在忙着写
研究生真是瞎眼,每天每天对着电脑,一个学期涨的度数比本科四年都多qaq
第16章 琅?)
蝉鸣声声起,琴音缓缓听。沉睡中的书屋笼在庞大而深重的黑暗中,倔强地在夏夜的燥热中格格不入,令人退避的y-in冷幽邃却是对某个灵魂沉默的安抚慰藉,入夜后这孤独一隅便成为了少女幽魂最安全舒适的摇篮,唱着旁人俱听不见的安眠曲。
小禾的磁带“咔哒”一声到了头,姑娘冰冷的指尖不厌其烦地按下去,在很久以来的夜晚中,玉林巷中古老的曲声总要响彻一夜。
天望在这永远也放不完的绵绵歌声里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舒镜收回失焦的视线,看着天望困到眼角挂泪珠也仍坚持趴在自己脚边的样子忍俊不禁。
一声轻笑短促地弥散在了s-hi热的空气中。
天望扬起脑袋,黑亮的眼珠在空中追逐着,似乎是想要留住那笑声。
舒镜的手落下来,从头顶,顺到尾巴根,天望立刻舒服得又是一个呵欠,忘了方才自己要做什么了。
“你也喜欢这里吗?”
天望将下巴搭在舒镜的膝盖上,因为眼珠s-hi润而少见地不显得凶恶,反而十分无辜。
“可惜,再好的地方,也呆不长久。”
天望是许燃都承认的通人x_i,ng,可今天舒镜的一反常态让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一只爪子轻轻按在了舒镜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指甲全都收起来了,只留下粗糙的r_ou_垫坚定地覆盖其上。
你怎么了?
也不知舒镜有没有注意到,他浅淡不似真实的眸子在月色下像幅碧海波澜的画卷,里面溶着别人数不过来的心思,也拂着直达旁人的和风。
“从前竟不觉得时间这样难熬。现如今,这才走了多久呢,我却已觉得有些累了,你要再不来,我真是要走不动了。”
天望听懂了“累了”。
啊,你在撒娇吗?
天望眨眨眼,突然倒下来,翻滚身子,露出了最私密也最柔软的肚皮,出于野兽的天x_i,ng,平常就算对着舒镜,他也是不轻易暴露这里的。
既然你都撒娇了,那就借你摸一下好了。
我的肚子借给你摸,你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累了?
天望突然的行为让舒镜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天望式的安慰。
他睡了太久,醒来后又一直一个人走,有些事情,真是差点就要忘了。
比如很久以前,在他还会发脾气,耍x_i,ng子的时候,有个人也会说“好啦,我的肚子借给你躺好啦,不要不开心,真是难看死了”。
于是舒镜毫不客气地直接上手薅了一把,完了还评断似地拍了拍,捧场道:“你的肚子真是好金贵好管用,摸一摸立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天望得意地翘起鼻头。
那是当然的啦。
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即使不开灯,屋外也是一片清辉盈盈,院中兰草茂密,一层碧翠压着一层青绿地争艳。
“十五快到了吧。”
又是忙碌的一天结束,帝江回到自己的豪宅,他不是r_ou_体凡胎,体力远不同于凡人,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在人前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其中还有一半是文佩化妆的功劳。
每每都是文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画黑眼圈,一边又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帝江变态的j-i,ng力与不论熬多久夜都仍然吹弹可破的肌肤。
文佩虽然是个凡人,祖上却也不算普通,算是个驱邪世家出身,她的祖辈同帝江交情匪浅,数千年间也算是得了帝江不少照拂,到了她这一辈,已经完全同老祖宗的手艺断了联系,她父亲虽然惋惜在自己这里失传,却也并不舍得让女儿吃驱邪师的苦,因此在她明确表示出不想继承的意愿后就不再勉强,而是放任文佩进了演艺圈。
奈何文佩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却一直有些运气不佳,在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