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董夏君听了赵开宁的话,微微一哂,笑道:“在下倒不这麽认为,本来我从政,就是因为喜爱朝政,本来听了有关你的各类资料,我有一段时间相当颓丧,自觉换了个帝君,还是没碰上好的,朝廷进不进无所谓了,反正在洪成量的掌控之下,我就算有能力,只要他不给我机会,我依然没有施展抱负的可能,谁让朝上全是他的人,兵权又在他手上,我就算薄有资财,毕竟手上无兵,也拼不过他。不过那晚之後,我突然觉得,这个朝廷还有点意思了。”
董夏君的一席话让赵开宁乐了,笑道:“这麽说来,你其实并不是洪成量的人?可是,你要让我怎麽相信你呢?”
董夏君挑眉道:“就凭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但是并没有说出去,你就该相信我不是洪成量的人。”
赵开宁微哂,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跟洪成量说过了,此时这样跟我说,不过是想降低我的防备,好有机会跟洪成量杀了我呢?”
董夏君微有些嘲讽地道:“你现在处於不相信也得相信的状况,何不相信我一回,赌一把呢?赌赢了你就能除掉洪成量收回大权了。”
“再说了,我跟他说对我有什麽好处?高官厚禄吗?可是再高能坐上丞相的位置吗?除非贪污收贿,否则再多的俸银恐怕还不及我在董家的月例分红。我想施展抱负,就想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全盘布局太平的施政计划,而不是拘於六部之一,听著洪成量的安排与调遣,他让我怎麽做我才能怎麽做,我想要的是,我想怎麽做就能怎麽做。所以我的拦路石不是你,而是洪成量,我这样说,你总该相信我不会是洪成量的人了吧?”
董夏君前面的话显然让赵开宁不爱听,所以对董夏君的询问避而不答,只道:“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哼!不光洪成量不会答应你,便是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单凭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就会马上杀了你,免得你来日成为我的阻碍。”
董夏君看赵开宁生气,想著他的确说的太直白了些,也难怪这人不爱听,於是便笑道:“我不会像洪成量那样胡作非为的,只是想施展抱负,在青史留个贤相的名声罢了,有很多事,我会跟你商量,不会独断专行的,这样也不行吗?你要真怕,到时兵权你亲自掌握或派亲信掌握,我只掌朝廷,只安排内政方面的事,这样可以麽?”
其实董夏君说话敢直白的原因无非就是董家富可敌国而且颇有人马,不怕帝君敢对他怎麽样罢了,关於这一点,赵开宁当然也明白,而就是这一点,也足以让赵开宁不快了,想著他以後若夺回了权,第一个事就是想个法子抄了董家,留著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对王朝政权的稳定显然会有潜在的危害;就算没有潜在危害,他也不喜欢有人跟他争夺朝政大权──不能让朝政大权才从洪成量手里抢过来又被人抢走了,要不然他不是做无用功?所以将来朝政大权到手後,他会选任一批忠心可靠、颇有才能的良臣管理天下,但不可能是太有主见到他还必须听对方的董夏君,所以不管董夏君怎麽保证他都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董夏君说有很多事会跟他商量,但谁知道这是不是董夏君此时为了取信自己所以随口说说的呢?万一到时让他当了丞相,他仗著董家的雄厚实力,根本不跟自己商量,让他这个皇帝像现在一样变成了傀儡,他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到时他又要再夺一次权了,那还不把他累得慌。
虽然心里这样想的,但是赵开宁并未表露出这种情绪,此时看董夏君口气变软了些,便笑道:“听起来,你是想跟我合作,除掉洪成量,然後我要付出的代价是让你成为丞相,是不是?”
董夏君点点头,道:“只要你肯让我施展,我什麽都听你的,你放一百个心,到时,只要你想管什麽事,那事我就会跟你商量的,就算咱们政见不一,但也会尽量折衷,想一个我们两人都能勉强接受的处理方法,绝对不会强迫你听我的。当然你要不管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决定了,免得跟你商量浪费时间,耽误了事务进展。”
然後又道:“其实单凭我这样坦白,你就该相信我不是洪成量那种人了,否则的话,我只用建议你赌一把就成了,不必说赌一把後面那些话了,我之所以说那些,就是想跟你交底,让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免得你对我不放心。再说了,到时你有兵权,又有武功,还怕我什麽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