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还没查出来。”司徒说,“毕竟姚志案今天才发生,王铮那边的调查也才展开几天而已。”
“还有不少问题呢。”林遥苦笑着说,“两起案子看上去都像是陌生人作案。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姚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假设,他在他她娱乐城出来往家走,半路为什么停车?他遇到的是陌生人,会停车么?他敢在半夜的树林子背对着一个陌生人么?”
“你喘口气儿。”司徒好笑地递过去一杯水,帮着分析,“姚志停车未必就是遇到了什么人。比方说:‘自古华山一条路’他想回家就只能走这一条路,并且不能调头往回开。如果凶手事先在路中间摆设了路障,迫使姚志不得不下车。你想,这样一来,凶手就可以在背后打昏他。”
司徒提出的关键是:你们的人是否在路上发现特殊的痕迹。
说到寻找特殊的痕迹,那必须要胡苗和王永斌出场。但是,这俩人还在现场做48小时封闭式现场勘查,肯定出不来。林遥就想跟司徒先去找找。
“你闲着没事干?”司徒老神在在地说,“给杨磊打电话,让他的人去。”
司徒又把人抱进怀来,准备再来一场酣战。但是林遥却忽然坐了起来,抓着司徒的手腕,兴冲冲地说:“我发现一个奇葩!”
“什么玩意儿?”
“报案人,那孩子的听力简直不是人!”当下,林遥把关于温雨辰的问题详细地说了一遍。司徒听着也挺感兴趣。不过,他的重点不在温雨辰的身上,而是在自家祖宗身上。
司徒笑问:“我不觉得一个听力绝佳的孩子会引起你的兴趣。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么?”
林遥乐滋滋地捧着司徒的脸狠亲了一口,方才说:“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准备出门,听说是离咱家比较近的地方,我就直接去了。路上,我让110报警台那边把报警录音给我传到手机里。我反复听了二十来遍。”
“结果?”
林遥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温雨辰报案的时候的确很慌乱,但是,他说话的条理特别清晰。报地址的时候很详细。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他从头到尾的所有话。”
司徒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林遥索x_i,ng挣开了司徒的拥抱,跑去把裤子捡起来,掏出电话。
音频文件开始播放。司徒没有注意接线女警的声音,他的注意力都在温雨辰的声音上。
温雨辰:杀杀杀杀人了!
女警:你冷静一些先生。
温雨辰:我我我我,我冷静。我发现尸体,杀人了,死者的脑袋都是血,上半身都是血。刚看到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回到住处找电话报警。死者只有一个,现场没人。现场位置在本市东郊古城街恒元路77-12arden小区以南的绿化林里,从盘上路上来第二个入口进,我等着你们。
显然,温雨辰过于详细的报出地址让接线的女警愣了一下。但是,她马上说:“好的,我们立刻安排出警。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姓名。”
温雨辰:我?我叫温雨辰。温暖的温,下雨的下,时辰的辰。今年十九,不是,今年二十二岁。职工技巧毕业,是个保安。”
女警:好的温先生,您冷静点。我们已经安排出警。”
温雨辰:快点来啊,我一个人很害怕!
播放完毕,司徒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说:“再给我听一遍。”
林遥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事实上,第一次听完报警电话后,林遥就是这个想法。再听一遍,接着就是一遍一遍地听,听到二十几遍的时候才琢磨出滋味。
司徒没有像林遥听那么多次,他只听了三遍。便说:“这小子一点不慌张。至少在叙述案件和地址的时候他很镇定。但是,说到他自己的个人情况他却忽然紧张了,介绍自己的名字都说错。““不止这些。“林遥追加一条,“温雨辰是个保安。据我们的了解,每天晚上每个小区门都有三名保安值班,其中一个负责巡逻林子。温雨辰发现尸体,当场昏倒,醒来后跑到林子里迷路。啊,他告诉我他迷路了。”
这就是违和点!温雨辰推算自己发现尸体的时间,可谓是清晰而又准确。这表明,温雨辰了解这片林子,对里面的每一条路都很熟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林子里迷路?再者,温雨辰跑回值班室取电话,那势必会遇到同事。他为什么不跟同事讲在林间的遭遇?为什么不请同事陪着他一同等待警察?
“这个温雨辰很奇怪。”最后,林遥说,“我也算阅人无数,看人很准。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在其他场合,我遇到这孩子,我一定会很喜欢他。他的眼睛很透彻,纯净,x_i,ng格马马虎虎,跟过去的小唐差不多,少根筋。”
“别逗。”司徒笑着把脚放在林遥的肚子上,“小唐是披着羊皮的狼,顶着一张天真的脸做尽了不天真的事儿。他要是真缺根筋怎么能把饕餮套的死死的?”
“那你说温雨辰是什么?”林遥失笑间续问。
司徒扬扬眉,“不好说。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如果温雨辰真的像你描述的那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