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问为什么?”顾寒不解,“现在活跃着的导演你比我知道的多,为什么甘心把这些留给我,而不是交给现在就能拍的人,那样你的想法也实现了。”
“一个讲故事的人说故事,喜欢把故事讲完整,只有完整的故事才是真正的故事。”简笙停顿,“就像写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再多人读你的文字,都无法改变这种孤独。而只有一个人固执己见到最后,才能真正完成作者的使命。导演也是这样,而现在能坚持完整的人,已经不多了,至少我认识的已经不多了。承受这样大的压力并不容易,对他们而言,得不偿失。”
都是老狐狸,珍惜羽毛,不想涉险,一把年纪含饴弄孙,拍叫好不叫座的,赔的倾家荡产,真正可以到叫好又叫座的,极少。
那几个人,简笙就是把东西白送过去,他们也不会想着拍,因为有自己的步伐和格局,有自己想要拍的东西。
这就像是你珍藏的东西,对那些暂时一无所有的人有用,对那些积攒了很多年东西的人来说,半斤八两,犯不着舍弃自己原本的设定,去重新开始布置。
只有对顾寒这种,现在手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用来作为事业起步的人来说,恰好。
陈述手上翻着的剧本停留在了第四个上,他急忙翻了几页,顾寒听到纸张的声音急促,“怎么了?”
陈述皱眉,“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廖宁先生的,”林嘉补充,“真人真事。”
陈述顾寒面面相觑。
“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廖老先生,老中医。”
“您和他也认识?”顾寒觉得这世界真小。
“二十多年前就相识了,我那时候嗓子刚坏掉,有人介绍我去看廖医生,和他聊上了。那时候夏先生还在,两人算是神仙伴侣。”简笙眼中带着温柔,是羡慕的光彩,“那时候我问,要不要把他们的故事拍出来,廖先生x_i,ng格那时候还是活泼的,兴致勃勃的扯着夏先生问,夏先生在这些事情上都依他,两人年轻的时候的故事很j-i,ng彩,没想到的是,那句应允才不到一年,就出现了意外。”
“什么意外?”
“夏先生病了,很重的病。”简笙眼中的光彩消失了,“西医中医都束手无策。”
医者不自医,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病了,却治不好,尤其是那人是爱人的情况下,该是一种怎样的心痛?
“那时候我也住院了,和夏先生他们住在同一间病房,眼睁睁看着……”他话没说完。
顾寒知道了剩下的故事,既然结局只剩下一个人一只猫,那么别离就是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