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三他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胜利了, 就让他们拿东西来赎人, 没有银钱来赎人的, 都统一发派到另一个山头去做劳力。
这玻璃瓶,便是那外域匪盗带来的。
这种玻璃制品在燕京那边可是奢侈品,平常普通的官员见都不能见到, 只有皇宫里才会有异域前来朝贡进贡的一些,而这些都因为皇上宠爱齐王世子,大部分送给他在齐王府建了一个用玻璃围起来的亭子,就为了在冬天可以赏雪, 夏天避暑纳凉。
可是在这里,能吃饱穿暖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种玻璃瓶, 没有人稀罕这东西,又不能吃,碰一碰就会碎,所以看到黄鹂惊讶的看着这些, 胡秀便带她挑了一两个完整的让她去玩。
黄鹂沉稳又大方的对胡秀道了谢,便双手捧着这瓶子要回去找裴谦。
“哎,你这就走了?”
黄鹂回头奇怪的看着他,眼里茫然的透露出难道我忘记什么了吗?
胡秀笑着看着她,半晌,才道:“算了,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吧。”
黄鹂皱眉:“这个多钱,我还是将银子给你吧,两不相欠!”这人真小气,我们公子要什么,那庚老大还不是乖乖送来了,你还在这里向我讨要人情。
黄鹂在王府呆惯了,知道这人情的事情,是最难得的,跟着裴谦,他们几个也都学了这种清高,不愿意去欠别人人情,大不了,这瓶子不要就是。
胡秀弄巧成拙,黝黑的脸一时僵住了,张了张嘴,道:“……算了,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认真。”
回去之后,主仆两人便找了一些蒜打算来养。
这也是黄鹂听外面寨子里的人说的,给玻璃瓶到一半水,里面放进一些鹅暖石,再将蒜整齐的用绳子马整齐放进去。
蒜是已经发芽的蒜,因为发芽了,不能再吃,做饭的大婶听说夫人要种这个,还特别热心的用袋子给黄鹂装了一大包,并且让她不够再来。
黄鹂一边和裴谦动作,一边笑着和裴谦说这些事情,两人唇角都带着笑。
过了一会儿,裴谦道:“这个将来真的会长出来蒜苗吗?”
他心里还挺在乎这些新奇的东西。
黄鹂自己也不知道,只好摇了摇头,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心诚则灵,你每天j-i,ng心的照顾它,它便会长出来。”
裴谦转头,便看到庚三和大山走了进来。
大山对着裴谦打了招呼,“夫人好。”又对着黄鹂点了点头,“黄鹂姑娘。”
庚三走进来,黄鹂便退到一边,给他们两个去倒茶。
裴谦听到声音眼尾一挑,回头斜睨庚三一眼,对他这种说法不置可否。看到大山,明白他是有事情要说,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正对着大河道:“查出来了吗?”
庚三拉着裴谦坐在桌边,浓重的粗眉一挑,不满的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裴谦看到大河和黄鹂都在忍着笑,耳根不禁有些发烫,使劲将手从庚三的手中抽出,道:“你别乱动!”
大山轻咳了一声,当没看见,认真开始说起了自己查到的东西。
慕秋,宣城郡守大人的小儿子,因为郡守犯罪祸及满门,但是因为皇上网开一面,只郡守和几个直系官员被斩首,剩下的家人属臣,被流放的流放,还有一些有姿色的则被充入官妓。
慕秋本来是要跟着斩首的,但是因为长得好,年龄又小够不成威胁,便被送进妓坊。
慕秋有点小聪明,胆子又大,碰巧遇到户部尚书陈砍的次子陈明理,便巴结上了他。
“陈明理?”
裴谦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当然,燕京的那些公子哥,他并不知道几个罢了,反而是他的名声,传遍整个燕京。
“对,慕秋下山第一个找的人便是这位陈二公子。”
裴谦眸子冷冰冰的,陈明理,好啊,他记住了!
黄鹂在一边听了,忍不住道:“那个陈明理有什么好的,慕秋紧巴巴的贴上去!公子对他不好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心里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人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可以这样不满足,赫然去伤害对自己好的人。
大山微微笑着回了一句:“黄鹂姑娘以后就会知道了,男人的魅力嘛……”语调轻飘飘的,带着点欲说未说的以为,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黄鹂还没有反应过来,裴谦便冷冷的道:“继续说。”
说完,又不解气的瞪了庚三一眼,眼里赤/裸/裸/的写着:你带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山上女人较少,这几个人总是跑来黄鹂跟前献殷勤。
裴谦心里希望黄鹂能遇到一个喜欢的并对她好的人,担心了又总是不放心,看大山他们几个总是觉得不顺眼。
大山摸了摸鼻子继续:“陈明理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很得陈砍的欣赏,于是陈明理总是被大家忽略,他没什么本是又总是心高气傲,认为陈砍偏心,这次出来是想要做一番大事让陈砍震惊一下。”
说到最后,大山嗤笑一声,明显不以为意。
“做一番大事?”裴谦眼神凌厉,窗台上透明的玻璃瓶折s,he的光芒印衬着他的眼睛明亮。“既然挑到了我身上,怎么能辜负你的欣赏呢。”
燕京
大太监刚全祥在御书房外候着,内心里着急的团团转,可是表面上不敢有任何的急切冲动。
裴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