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睁大了眼睛,心里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还没有安慰好自己,主屋里便走出来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一把大胡子明晃晃的闪现在裴谦面前。
往上看,是一双熟悉的眼睛,里面并不是惊讶,而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裴谦眼里怒火飙升,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将那人欠揍的脸揍一顿。
一边大婶笑着对他说:“这位小哥也是这几天借住在这里的,刚好你们可以有个伴,都是城里的人吧,比较熟悉,不像我无知农妇,说话直接,免得让你不自在。”
裴谦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会呢,我见了大婶您就可亲切了。倒是说是住在燕京城听着好听,但是人品低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大婶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开心的笑着:“快点进来,这么冷小心生病。”
裴谦尽力忽略掉庚三,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进了主屋。
大婶为他解释:“我家那位出去串门子了,一会回来,你不用在意。一会儿我给你们收拾西厢那边的屋子,你们今天晚上就将就着住一晚,比较简陋……”
大婶太热情,说话不停,裴谦连忙道:“没有什么简陋的,是我们打扰了才是,大婶你不用忙碌了。”
随即给伯劳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忙。
庚三靠在门口,望着裴谦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谦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青色长衫,领口紧紧地扣到脖颈处。
因为淋雨,裴谦全身上下氤氲着s-hi气,头发也是半s-hi不干的,有几缕发丝贴在脸上。
如墨的发丝衬得皮肤越发白的惊心触目。而唇色,是如最妖艳的桃花般的红。
庚三眸子落在裴谦的唇瓣上,便不自觉想起上次亲吻时的感觉,
他唇瓣柔嫩饱满,是最能激起男人内心最原始的yù_wàng。
庚三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从胸膛烧出一团火,烧到下面。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裴谦想要忽视都难。坐在椅子上,能感觉道那视线像是要将人整个衣服都扒光似的。
他心里气恼,抬起头狠狠地瞪向庚三,大有“再看就将你的眼睛挖出来”的意思。
庚三对着裴谦笑了笑,压下涌上来的yù_wàng。只觉得他即使穿这样清淡的衣裳,也是如此勾人。
又看到裴谦快要恼羞成怒了,便自觉不在招惹他,转身出去了。
裴谦看到他的背影,睁大了眼睛,心底则是想着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人痛不欲生。
那笑容是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挑衅。
裴谦忍着,想:“在佛祖脚下,算你幸运,暂且饶过你。”
伯劳端了茶过来,裴谦掩饰自己内心的怒火,端起茶杯慢悠悠又优雅的轻轻喝着。
热茶驱散了寒意,裴谦这才感觉好受点。
热心大婶进来对裴谦说:“房子给你们收拾好了,先去换身干衣裳吧。”
裴谦再次对她道了谢,大婶说:“公子不仅长得俊俏,心地也这么善良。真是菩萨一样的人物。”
裴谦承受不住她这样的夸奖,赶紧去换衣服了。
在房间,换过衣服之后,裴谦便叫伯劳进来。他平常换衣服洗澡都是不让丫鬟小厮近身的。
伯劳端了姜汤,进来道:“大婶熬了姜汤,说是驱寒,公子你也喝一碗吧,刚才淋了雨,可以防止生病。”
裴谦皱着眉,是不想喝的,但是又想起生病太痛苦,喝药也太痛苦,便忍着一口气喝完。
伯劳连忙将带的糕点给裴谦,让他压压姜味。
裴谦小口的吃着糕点,示意伯劳到跟前来,听他讲话:“你一会去查一查,刚才那人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眼睛一转:“他刚才骑了马,你一会去马鹏将绳子解开,将马放走。”
说完,眉目之间带着一抹得意之色,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闪烁着明媚的光彩。
让你敢对小爷我动手动脚,先给你一点教训,长长记x_i,ng,之后再与你算账。
晚上,裴谦睡得并不安稳,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一声惊雷加上闪电,一瞬间将裴谦从睡梦中惊醒。
裴谦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床上,不断地喘息。像是做了噩梦,然而又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不禁心情沉重。
听到外面有大雨降落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寂静的黑夜中,不知身在何处,只有自己一个人。
裴谦有点害怕,紧紧地裹着被子,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安的闪动,从窗户模糊的白纸着看着外面。
想叫伯劳进来,但是又觉得这样十分不爷们,不就是下个雨打个雷嘛,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紧咬着唇瓣,死死的盯着外面,硬扛着。
有闪电一瞬间亮起来,整个屋子便亮如白昼,一瞬间又黑了下去,什么也看不见。
裴谦只能尽量睁大眼睛,即使什么都看不见,这样好像能稍微有点安全感。
突然,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不自觉的全身抖动了一下,眼睛盯着窗户,看着它被推开,裴谦声音拔高:“是谁?!”
窗子后面,是一个高大宽厚的身影,但是并不能看清楚到底是谁,裴谦紧紧地盯着他,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那人微微一笑,张开嘴说话,在黑夜中露出一口大白牙:“雨下的太大,那边房子露水了,我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事。”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却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