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敏说了,皇上现在还不能死,但也不能起来,于是冯显谨慎斟酌着药量。
这个女人此刻正身着华丽的宫装,手持朱砂御笔,在桌前一点点写下一道旨意。
“二皇子文临,谋害胞弟,私交外臣,结交党羽,觊觎皇位,朕念及先皇及太后之恩,屡次给予机会,如今一错再错,罪无可恕,念父子之情,不忍诛之,特命自尽,钦此。”
玉玺向上一盖,宣判了太子的死刑。
冯显此刻刚好出来,看见了这份刚拟好的诏书,他上前问道:“娘娘是现在就要发落了太子吗?”
“嗯,你送去宗人府吧。”姜惠敏说着,把诏书交给冯显。
红色的朱砂尚未干涸,崭新的旨意,飞速送达了宗人府。
太子自从被废,便被囚禁于宗人府,他似乎彻底丧失了人气,平时就是呆愣地坐在一角,一句话也不说。
在他房间不远处,关押着大皇子,那是废后的儿子。
他经常会听见大皇子疯狂的嚎叫,外面的侍卫都说大皇子是疯子,他听的越久,越觉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捂上耳朵疯狂摇头,“滚!不要让我听见!”
外面的士兵见他这个模样,只会继续欢天喜地地喝着酒,笑谈道:“瞧瞧,又疯了一个。”
所以当他看见冯显来的时候,他是有些激动的。
他飞速跑到门前,对着冯显一脸惊喜的表情,“父皇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冯显没说话,太子心里有些忐忑,他看见冯显手上拿着东西,又带着一丝希望问:“是父皇让你来看我吗?”
冯显低头,他打开手上的盒子,太子这次看清了,里面是一把匕首,一条白绫,一瓶……他是傻子也能猜出那是什么了。
他仿佛瞬间失魂落魄一般,一步步向后退去,“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奉皇上之命,来送太子上路。”冯显语气平静地说道。
“滚!”太子和疯了一样,她指着冯显,冷冷笑着,“是姜惠敏让你来的对不对?都是她搞得鬼对不对?父皇不会想杀我的,”他眼泪哗哗流了下来,看着冯显,“父皇他怎么可能杀我,他都亲手赐死我母亲,还不想留我这一条命吗?”大滴的泪水从他脸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