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江城了,听说苏轼曾经在这里做过官。”宁采臣眼睛闪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瞻仰他的遗迹。”
燕赤霞道:“一定有机会。”
宁采臣笑了笑,抬头看天:“日头高起,中午了,好饿。”
燕赤霞极目远眺:“前面就有庙宇,我们过去讨点素斋吃。”
宁采臣点头:“好啊,前面是什么庙?”
燕赤霞摇头:“看不出来,不过好像是道观。”
两人走过去,近了,可以看到道观着实非常j-i,ng致,门口站着一个灰衣小童。道观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可他们却不在道观跪拜,反而在周围东张西望,看到宁采臣和燕赤霞,居然一溜烟的全跑了。宁采臣挑眉,有些疑惑,燕赤霞摇摇头,意为:没有危险。
看守道观的小童见到宁采臣,手指抖啊抖,尖叫一声:“金童下凡了!”然后转身就跑。
宁采臣惊讶的挑眉:“金童?是说我吗?这倒有意思。”
燕赤霞含笑道:“贤弟长得的确好看,赛过金童。”
宁采臣往道观跨,笑道:“大哥见过金童?”
燕赤霞也笑:“真是没机会。”
两人说笑间,已经到了道观大厅,供台上的塑像被轻薄的纱布遮挡了,看不太清楚。道观里的人都跑出来了,一共七个,噗通噗通跪倒在地,高呼:“恭迎金童大仙降临!”
宁采臣挑眉;“金童?你们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金童,我只是个普通的书生。”
观主心道:金童大仙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吧……还没等观主告诫弟子们闭嘴呢,小童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金童,就是金童,供台上有呢,我日日看着,绝不会认错!”
宁采臣有些惊讶,燕赤霞手一挥,将遮掩的白布挑开,金童的塑像暴露出来,赫然就是宁采臣的模样。
宁采臣摸摸下巴,打量着塑像,问:“你们供奉金童……为什么不供奉观音?”
观主道:“这是修道观的人做的,他说观音太忙了,不如金童。”
“修道观的人是谁?”宁采臣问。
观主以为金童是感动了想赏赐,非常愉快的道:“是江城的大善人左思,不过金童大仙,这道观可一直是我在负责。”塑金身的人有功,每日扫尘的人应该也有功吧?观主说罢,眼巴巴的看着宁采臣。
宁采臣微微一笑:“金童居然也有专门的道观供奉……不过我记得金童是佛家的啊。”这样没关系吗?修道观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些?
观主说:“左善人说了,金童绝对是道家的。”
宁采臣顿了顿,也不反驳,只是说:“我想他会开心的。”如果真有金童。
燕赤霞奇怪的问:“贤弟……这塑像……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宁采臣看燕赤霞,眨眨眼,心说:何止一模一样,这不就是我么?
燕赤霞也奇怪了,也许贤弟什么时候帮过人自己忘记了吧。
宁采臣和蔼可亲的问:“这塑像是左思带过来的?”
“是。”小童欢快的道。
“那么……你们道观没有要百姓交很多钱吧?”是宁采臣俗气了,他能想到的,道观也好寺庙也好,都会要求百姓交钱,就算大多人是自愿的,宁采臣也觉得无耻。自己不劳而作,却吸食百姓的血汗……好吧,宗教信仰是不可或缺的,人没一个信仰也不行。宁采臣痛恨的,不过是那些借着所谓信仰骗钱的家伙。
观主好像被侮辱一样,脸涨的通红:“金童大仙那么好的神仙,怎么会要百姓的血汗钱?这道观是左善人一个人出钱修的,别人想出钱左善人还不允许呢,左善人说了,这样才显得自己虔诚……我们道观也不需要百姓的香火钱,因为左善人每月都会捐献香火。金童大仙,我们绝对没有打着你的旗号骗钱,我们都是您虔诚的信徒。”
宁采臣似笑非笑:“这么说的话……左善人非常非常虔诚?”
“是的。”观主道。
大多数的弟子不敢看宁采臣,害怕亵渎神灵,只有小童,年少不知事,所以什么都不怕,非常兴奋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
宁采臣笑道:“小弟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