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光说不练,来啊!一刀c-h-a进心口,给我个痛快!」
发现他是认真的,雪鸦杏眼圆睁。「我的天啊,你的主子究竟是怎样刁难你、刻薄你?你是当真想死啊?」
子鸷摇摇头。「多说无益。」
「既然人都要死了,讲出来不是更能死得痛快?我劝你不要带着胸口这块大石走黄泉路,会比较快活。」
放柔了的声音,徐徐地怂恿着子鸷早被酒侵蚀、吞噬的理智,令他不知不觉地开了口,全盘托出。
雪鸦听完后,捧腹大笑。
「哈!亏他说得出口,真不愧是y-in险狡诈的照王殿下!与你共享同一个『女子』啊?既然他没见过我,断不可能是因为觊觎咱的美貌而提出这要求,百分之百是因为咱是你的『姘妇』而想要我--好一个你的也是我的,从这点看来,他对你的占有欲可真是大得惊人呢!」
子鸷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这个要求等于是要子鸷「出卖朋友」、「出卖良知」,也「出卖道德」给殿下。令子鸷痛心的是,照王明知讲出「我的一切都属于殿下」的自己,根本拒绝不了他,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自己对照王付出的二十年心意,到底算是什么呢?
为什么照王还逼他答应这样残酷的条件,来证明自己的心意?
问题出在哪里?是他的心不够诚、意不够真,或是时间不够久?一个二十年不够照王了解自己对他的心,难道再一个二十年就够了吗?还是说......他的心意永远无法通抵照王的心?
「以你认真的个x_i,ng来说,这种开玩笑似的要求是过分了点。」雪鸦拍拍他的背。「别烦恼了,我有一帖良药献给你。就请你入宫面见照王殿下,说你接受这请求好了。」
子鸷登时觉得自己的酒全醒了。
「你发神经啊?别乱来了!如果照王殿下知道你的--」
巧笑倩兮地以一指堵住他的嘴。「但,不是由我入宫去见他。如果他要做我雪鸦的恩客,就请他莅临『霜月楼』,我雪鸦自当好好地招待他。」
「你......真要这么做吗?」
「呵呵,人说一笑解千愁啊!能解得了你的忧愁,我牺牲点色相又算什么?照我雪鸦的话做,我不会害你的。」
子鸷不是不能信赖这位作风行事异于常人、总不按照牌理出牌的知己好友。
只是,他担心好友只曾耳闻自己口中的照王殿下,未曾见过殿下本人,没见识过他发脾气的模样。万一触怒了殿下......到时候雪鸦真的应付得了殿下吗?
「......要是我不答应你呢?」试探地问。
雪鸦盈盈一笑,态度很明显--你不答应,我也会硬干!
为什么自己招惹到的总是些硬脾气的家伙?就没有一个人懂得生存在夹缝中的男人,有多痛苦吗?
唉,这一回自己的白发不知会多添多少根......
自宫库中掏出大笔自己的财富所建设的街道,照王却一回也没用这双脚踏过、走过,今儿个是不折不扣的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开了眼界。
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又有谁会想得到,此刻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公子,竟是理当在宫中坐拥成群妻妾、世上最没有道理来逛花街的千y-in国主子。昨天子鸷入启禀,说名唤『雪鸦』的女子,已经准备好要款待他了。
「什么?她要孤王到花街去见她?好一个嚣张的女子!」
「微臣也认为这么做会比较好。雪鸦毕竟是青楼女子,倘若殿下将她召入宫中,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很难预料。再者,倘若于微臣家中......对殿下与雪鸦要独处也有所不便。因此,殿下若微服出宫密会,既可避免风波,亦可保有隐私,微臣也能......」
「这是你的主意或是她的意思?」
「......」
「去告诉她,孤王很『乐意』到『霜月楼』去,也非常期待她给予孤王殷勤周到的热情款待,希望她别让孤王感到失望才好。」
照王准奏的理由很简单。
魏子低头不回答的时候,照王就晓得了,这是雪鸦的点子。
怒火进升。该死的嚣张 y- in 妇,一名小小色妓罢了,竟玩弄国家重臣--魏子于鼓掌间!且,这样还不满足,趁此机会,更妄想c,ao纵他照王?!
照王再次肯定自己选对了教训魏子的法子。如此一来,往后魏子也不敢擅自作主,再违抗自己的命令,爬到自己头顶上,随便纵放人犯,而且顺便还能清理魏子身边的「人」。谁知这名无耻女子,日后会给魏子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瞅着在前方领路的魏子鸷的背影,照王绝不容许任何人自他的身边夺走魏子!任何有此企图的家伙,自己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让他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殿下,我们到了。」
照王抬眼扫了扫四周。
「好个寒伧地方!真亏你能找到这么不起眼的青楼,里面的姑娘能看吗?以后想找姑娘,孤王替你安排,别再来这种龙蛇杂处的鬼地方了!」
「微臣不敢劳烦殿下。」
见魏子神情依旧黯淡,照王的心口小小地刺痛了一下。考虑了三天,还割舍不下这劳什子雪鸦的女子?她是对魏子灌了哪种迷汤,竟令他如此倾心?
木门「咿呀」地开启,徐娘半老的鸨娘福福身道:「欢迎、欢迎,魏大人!谢谢您今日还带朋友来捧场,雪鸦已经在厢房恭候二位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