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味道也挺不错的……
基德还未察觉自己头脑中一瞬间产生的虚浮的游离感,脑袋上就猛地一烫,他期待已久的咖啡带着喷香的热度灌了他一身,全喂了半边脑袋的红毛,以及半身的衣服。“妈的……”他喃喃地习惯x_i,ng骂了一句,才觉得双脚有种落地的实感,接着被泼到的地方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死野猫!你找死?!”那家伙已经身在二楼租来的破旧房间里了,悠悠然地传来一句:“狗屁不通的逻辑。”
“c,ao,你拎了那么远,结果我就闻了个味道,其余全喂了衣服。”基德掼上门气冲冲地说,但他也知道这野猫发飙也是常事,倒没什么好抱怨的。“我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五米之内,”特拉法尔加嫌恶地将上衣脱了扔在地板上,用脚踢进垃圾桶里,衣服的肩膀和手腕处隐约沾着血迹,“你还拿那双脏手碰我。”他把毛巾扔给半边s-hi透的基德,向着浴室一指,“滚去洗澡。”
落汤j-i嘁了一声,带上了浴室的门;没一会又拉开,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带着浑白色的蒸汽和s-hi漉漉的、和特拉法尔加完全相反的白种人肤色,此刻完全垂在肩侧的红发被衬托得更加艳丽夺目。他虬起筋脉、有着接驳痕迹的左臂撑着门把,勾勒出清晰的肌r_ou_纹理。刀子刻出来似的霸道脸庞此刻竟显得有些qíng_sè,薄得令人发指的唇线挑着勾引的弧度,上下轻触吐露出低沉的音节。
“有什么脏不脏的,咱们是一路货色。”
“?你说什么不着调的鬼话?”特拉法尔加挑了挑眉毛,虽然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身材老子见得多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多瞄了他一眼。
“我是说,”对方潮s-hi的手心攥住了他的手腕,轻巧的一个使力便他拽进赤裸的怀抱,“一起洗。”
也不坏。
反正蛮力比不过他,倒也不用费力挣扎——特拉法尔加这样自我安慰。滚烫的热水兜头砸下,视线和思绪都一并模糊而蒸腾起来,他刻意忽略了,要是他以灵巧的身手认真对峙,就算有十个基德,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将他圈在领域里,攥在手心里。
……
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被他抓住?
是从什么时候起,容许了被他圈养?
是从什么时候起,放纵了被他窥看?
是从什么时候起,陶醉于被他如此束缚?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还自得于被他如此对待?
……
温度与s-hi度都升得更高。那儿被熟悉的手掌摩擦着,身子颤抖得失去平衡,牙齿磕在对方的肩胛上。耳畔的低语令x_i,ng致高涨,熟稔的频率昭示着身体契合的次数,下腹窜起电流的时候,这些轰然的逼问却也全数放大回旋,又因为得不到答案而在脑内反复不断地喧响播放。淋浴间里昏白的色调倒影在视网膜上,自我厌弃的情绪像破堤的洪水,极度的不适感倏然压迫胸腔至胃部的神经,令空空如也的胃部抽绞在一起,泛起强烈得完全不能自制的呕吐感。
“……唔!!……”
他整个人反s,he似的弓起背,膝盖难以自制地被拉向地面。
“?!喂,小野猫……你怎么……不是吧——罗!?……你还好吧!?”
眼前发黑,基德的焦虑的声音传进耳里,但他连一句“我没事”都答不上来。吐不出来东西,嘴角淌的都是混了唾液的胃酸,他的手臂胡乱缠着基德的手臂支撑着,指甲在他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血痕。
特拉法尔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拖出浴室、抱到床上的,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一觉睡得痛快,先前的那些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烟消云散了,肚子倒更觉得饥肠辘辘,他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身边的庞然大物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更多地霸占特拉法尔加身后的床铺,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头发没干就睡了,此时扎乱得像个红色j-i窝,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多出几只愤怒的小鸟。特拉法尔加觉得好笑,伸手去拨,手指腻上了却放不开,顺势滑下那伪装坚毅的脸庞,此刻原形毕露,看起来就像个爱翘课补眠的大孩子。
但他的动作随即停住了,之前的画面更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负面的混乱情绪,不可控制的身体反应,以及成年后就不再有过的,j-i,ng神x_i,ng呕吐症状。
还顿在脸颊上的手指被反握住,然后叩开,一根根交叠起来。“醒了?……好点?”基德的声音。一听这问话就知道他没睡醒,特拉法尔加心里暗想。但他知道得越清楚,对自己的厌恶感就更深一层。
“没事。大概胃有点着凉。”黑发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他跳下床,才发现自己和床上的家伙啥也没穿,但肚子优先,他就这么裸着身子在房间里晃,希望从乱成一堆的茶几上能找到一两样垫肚子的东西。
“别光着膀子到处乱晃,屌都被看光了。”
“你他妈的哪天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