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人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既是因为他们要仔细留意这里留下的、可能的线索,也因为他们越往里走,遇到的横陈的尸体越多,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
这片地方的血腥味浓重的犹如液质般,而且尸体格外的多,还出现了北羌士兵的尸体,不过比之北朝士兵的尸体,北羌的真的是少得太多了。连应推测在这里北羌应该是设了埋伏,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惨状,不过这也说明直到这里还不是所有的人都深陷幻觉,彻底疯癫。
“连应,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不远处,药漓喊了他一声。
连应走过去,发现药漓指着的东西是那具尸体胸口处c-h-a着的一柄□□,而令两人胆寒的是这□□赫然正是北朝士兵标配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其实走到这里,已经有些人被彻底迷惑了心神,变得敌我不分了!
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原本还安慰着自己师禹不会有事的连应也不由开始深深的担忧,而在担忧的同时更涌出了一种深深的悲愤之情
“这……如果这些真的是师姐造成的,那她也太……”药漓张着嘴,无法再说下去,尽管他觉得那巫者很有可能就是华灼,但他实在不能相信他那个面冷心热的师姐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吗?虽然他们药王谷的人没什么国家概念,但是还是有医者的仁德和准则,这么做岂不是同伤天害理无异?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两人沉默了会儿,药漓问道。
连应面上凝重,心中着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甚至他连师禹他们到底还活不活着都不清楚,如今最为稳妥的方法还是让药漓回去多制些清心丹,给那些士兵服下,然后杀将进来。
只是……如果这大雾和狐惑草不除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还有怎样的安排,又要如何让北羌退兵,不再生反叛之念。
罢了,还是先把能做的事做好。
两人这般焦头烂额之际,却没有注意到四周渐渐围上了一群无声无息的人来……
另一边,北羌军队主帐中,议事桌边,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面相英挺,高鼻薄唇,很有几分异域的风采,穿着的服饰也与中原不同,而女的却穿着中原人的服饰,用薄纱覆面,即使看不到一整张脸,但从面纱之上露出的一双眼型狭长好看的丹凤眼就可知定然是绝色美人无疑。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男的噙着笑,看上去随意的很,而那女的虽然眉目冷然,但总叫人觉得有几分焦灼。这样古怪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女子就开口了,声音冷然,如击寒冰。
“什么时候交出凝魄珠?”
那男人听了她这话,却只是笑笑,然后很不在意地轻瞥了女子一眼,笑道:“华姑娘不必着急,待得事成之后,博格自然会将凝魄珠奉上。”男人的声音很厚实磁x_i,ng,但说话的腔调却有几分奇怪,不过不难听就是了。
华灼的眉不着痕迹地微蹙了一下,然后看着北羌最年轻的首领博格冷冷道:“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希望你能尽快履行诺言,不要误了我的事。”
“自然了,巫者大人。”博格随意地应道,声音中可听不出什么恭敬之意,然后就看着这位奇女子霍然站起,一拂袖,出了主帐。
女子离开后,博格才端起对面人的茶盏,然后扬起唇角笑着,似是自言自语道:“啧,又去看那个冷冰冰的活死人了呢,真是无趣。”
男人将茶盏微微倾斜,看着原本一口未动的茶水顺着杯壁缓缓流下,滴落在地毯上,濡s-hi了一片,带着几分y-in冷的声音在帐内散开——
“戍边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连应二人又往前走了些,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要抬头看看那雪山峰,紧张担忧之余还能调侃两句别看这迷雾岭叫作岭,跟那雪山比起来真是如同山谷无异了。
连应琢磨着再往前走恐怕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而且还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前最稳妥的还是他和药漓先出去,仔细同黎青说说这里的情况,然后商量一下怎么做,这是他现下想到的唯一能做的。
当他正准备跟药漓说回去的时候,却敏感地发现身边的情况不对,而药漓也同样面色凝重地看向他,不着痕迹地靠了过来。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有靠拢,就见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多个身穿北羌服装的士兵,那些士兵虽然见他们只有两人,仍还是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
连应心下一沉,果然还是他们太大意了,如今这种情况还不知要如何逃出去,本来或许还能诈一诈这些小兵,哪曾想他们这般谨慎。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己这边真的只有两个人,那么他和药漓两个一个都不要想着逃出去了。
这些药漓也同样想到了,不过令他略有些心安的是他身上有带□□毒粉之类的,但是不知道分量够不够毒死这帮人然后带着连应逃出去,但现在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对方好像终于确定只有两个人,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便一齐攻了上去,而这个时候药漓已经离连应不远了,但还不足以护住他!
连应在大刀砍向自己的那一刻心中其实还有些莫名的庆幸,或许他能和师禹死在同一个地方呢?但是随即又是深深的遗憾和失落,那个人更有可能会平安无事吧,只是自己……始终都没能告诉他其实、也许、可能他真的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