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好似是终于看够了戏的简落衣才三步一晃地走上前来,噙着一抹笑,一把拉开他这个“丢人现眼”的便宜师弟的胳膊,手中的白玉折扇也很是不客气地敲了下这个见色忘义之人的额头,然后才用他那慵懒中带着一丝狡黠之意的声音道:“好了,知道你兴奋,有什么话回屋再说,没看到尊贵的北朝皇帝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吗?”
简落衣说着还朝师禹那边瞥了一眼,话里可根本没有对“尊贵的北朝皇帝”的尊敬之意。
“知道了知道了,可师兄你也别打我啊。”药漓脸红红地嘟囔了一声,不就是无意间知道了他和南朝的小皇帝之间的那点事儿嘛,师兄犯得着在他心上人面前像教训小孩子似的教训他吗?
等那两个人走远了些,简落衣才来到师禹的面前,带着一丝坏笑地问道:“怎么,你和阿应的关系好像和缓了不少,甚至是……暧昧了不少。”他可不是药漓那个被重逢后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刚才连应瞥师禹的那一眼他可没错过。
“这好像不关摄政王的事吧。”师禹冷冷地看了眼简落衣,虽然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简落衣的确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不过这心肠嘛,他就不敢恭维了。
“不关本王的事?嗤,阿应是本王为数不多的朋友,本王关心一下又如何?倒是宣武帝你,占有欲强得很呐。”简落衣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道,“不过你放心,阿漓那家伙争不过你。”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简落衣不得不承认的是连应的心思根本不在他那个单纯的师弟身上,身边的这个人才是他的心有所属。既这样,药漓又如何能够争得过师禹?他这个师兄能做的不过是让他尽早认清这一点,顺便也帮连应这个他认了的朋友一个忙。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也不需要他帮忙了啊,戳破这种事情也是早晚的事。
再说师禹,他是没想到这个简落衣会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他还以为简落衣让药漓留下是为了帮助他,撮合他和阿应,没想到此刻却坦白了不是这样,不由有些疑惑。
简落衣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一笑道:“我这个人啊,看别人还是很准的。你别这么副疑惑的样子,虽然阿应是喜欢你,但是不代表你就没有竞争对手了。”争不过归争不过,他那个傻师弟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阿应……喜欢他吗?
师禹在心中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但是看简落衣这样也不似撒谎,若是这样、若是这样……师禹越想越激动,一股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尽管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一派面瘫样,惹得简落衣轻嘲了一句:“真无趣,你这样子和他真像。”
“谁?”师禹这下是真困惑了。
“你亲自来南朝想要见的人。”简落衣勾了勾唇,“南朝新帝凤孤鸣,现下正在本王府上。”
南、北朝的相处一直以来都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上,看似互不相犯,但实则对彼此了解依旧颇深。就如此刻,师禹是知道在南朝,从前的简相、现在的摄政王一直权势滔天,但没想到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权有势,连一朝之帝也能随意留在府中。
当师禹第一眼看到南朝的新帝凤孤鸣时,发现这皇帝还真是年轻啊,难怪斗不过老狐狸一只的简落衣。不过师禹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是个年轻帝王,但这孩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正掌权吧。别问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看似愚蠢的想法,这是一种直觉,同类的直觉。
“你怎么出来了?”简落衣看到某个不听话的、仅穿着单薄xiè_yī的面瘫少年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不由皱眉,直接走了过去把人往里面拉,“进去。”
“没事。”面瘫少年看着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问道:“他们?”
“真不进去?”简落衣挑了挑眉,轻佻的动作被他做来倒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要说简落衣为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那么除了爱美爱玩之外大概就是非常十分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这个别人自然包括眼前这个明天就要登基的小皇帝。
“不进去的话我就在这里亲你了?”简落衣恶劣地向眼前尽管还有些虚弱,但仍然唇红齿白,十分可口诱人的少年凑近了些,近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似乎交融了起来。
“落衣,别闹。”向来惜字如金的少年这个时候却是多蹦出了两个字,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笑得有些危险的简落衣,一种莫名的对峙氛围突然形成,但又感觉这氛围密切地让外人c-h-a不进去。
“嗤,死小孩。”最终这古怪氛围还是以简落衣轻笑一声告终,虽然放开了拉着少年的手,但简落衣脸上那表情可绝对称不上愉悦。
五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在门口这样耗着,双方简单地介绍过后就进了屋,屋里早已经摆上了茶点瓜果之类的吃食,虽然不多但却格外j-i,ng致讨巧。
尽管共处一室,但五个人之间的气氛可并不融洽,一边是死缠着连应不放的药漓,一边是漠不关心的凤孤鸣,还有一边是似笑非笑、甚像狐狸的简落衣,师禹看着这一切,面色淡然地品着茶,虽然他现在非常想把厚脸皮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