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个沉默的氛围被初次打破。
橘猫吃完猫粮,几不可闻的打了个嗝。
于心意站在一旁,不可察觉的笑出声。
橘猫抬起头,无辜地“喵”了一声,好像在说“你听错了,我可没打嗝。”
于心意的笑容扩大:“你们呀……一个两个尽是要面子的纸老虎。”
她走上前,俯身拾起小碗,橘猫已经完全不惧怕她,此刻自在舔爪,看见她不仅不躲,反而坐直了,隐隐透露出“今天我大发慈悲允许你摸我一下好了”的意思。
然而于心意没接收到这个重要信号,转身便走,伸出橄榄枝惨遭拒绝的小橘猫在她身后不甘心的“喵喵”叫起来。
她停下步伐,却是因为另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心意!”
小橘猫一见陌生人撒腿就跑,声音的主人追上她,递出了一个冰淇淋。
“诺,你喜欢的香橙味。你今天怎么没去健身,去哪约会了呀。”
于心意心虚地扯了扯身上的大衣,“不吃,冷。”
男孩笑容有着不符年龄的阳光,圆圆的脸似不谙世事的孩童,有些微胖的体型更显得人憨态可掬。男孩此刻耍着孩子气:“特意给你买的,真不吃嘛?”
于心意抬眼,男孩半是委屈半是期待,她抬手接过:“行吧,就当你的房租了。”
徐宇琛狗腿道:“b市房租这个价!于老板真是良心包租婆。”
于心意斜他一眼,拜托这里连b市郊区都算不上了好吗。
于心意:“去逛街了。”
徐宇琛调侃道:“可以,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您动了春心,都开始打扮起来了?”
于心意回答不出所以然,徐宇琛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又叽叽喳喳起来,什么今天琴房练了俩小时太累,学长又叫他跑腿拿快递,同班那个某某还想敲诈他请客。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嗯嗯啊啊”的敷衍,专心吃冰淇淋,两人一道往楼上走去。
“夫人啊,依我看那小姑娘就是装模作样,我亲眼见着她跟少爷有说有笑的回家去了,还说什么少爷对她死缠烂打,分明就是一派胡言。”
瞿棠把杯子放下,气愤道:“我就知道!讨厌死了,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让我体验一把恶毒婆婆欺负儿媳妇的快感,居然被她给搅和得一干二净。”
严太蹲在小区墙角,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似乎听到奇怪的话,“夫人?”
瞿棠在电话那头不知又碎碎念了什么,啧啧出声:“算了算了,你别管她先回来吧,回来的时候替我去‘一家烘焙’买两个原味可颂来,我给你讲一定要他们家刚刚出炉的,不热乎我可是要生气的。”
严太点头:“好的夫人。”
瞿棠满意地放下手机,又喝了半盏茶,自若地摸了摸自己异常发烫的左耳。
瞿棠还是生气了,严太带回来杏仁味的可颂。第二天,她便亲自出马,在人气火爆的烘焙店里挤得面红耳赤,半点看不出昨日阔太太的架势。
一进门换下鞋,正准备唤严太给她沏壶茶,就看到有双男式的皮鞋端正地摆放在门口。瞿棠一怔,条件反s,he地往后一退,贴在了电梯门上。
有个高大的影子正从玄关出来,一眼看见她,微微抬起下巴,有些责怪的意味:“你回来了。”说着他的视线落在她藏在背后的包装袋,“这么大人了,少吃点甜食。”
瞿棠有些无措,看着脚尖“嗯”了一声。
男人负手站在玄关的暖灯下,往日的威严感似乎被削弱不少。他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进来吧。”
瞿棠只好跟着进了门。
到两人面对面坐下,徐斐又拿起手机不知跟谁聊了一会,满目笑意,瞿棠捧着骨瓷杯不做声。好半晌他才放下手机道:“筱筱说她上周邀请你一起去她的烘焙教室,你拒绝了?”
瞿棠把脸埋在杯子里嘀咕:“我才不去呢,我笨手笨脚的根本做不来,去那闹笑话么。”
徐斐皱眉:“捧个场就行的事儿,她是尊敬你,你倒好,跟人摆什么架子?”
瞿棠委屈地抬起头:“是,她贤惠,她懂事,她还晓得尊敬人呢,她这么好为什么她不是你太太?!”
徐斐把手机重重放下,震得瞿棠后悔地缩了缩脑袋,一时大气不敢出,瑟缩中男人开口:“又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半点长进也没有,我跟你都说不了两句好话。”
瞿棠撇着头,双手交叠在膝上不断握紧,声音低微:“我错了。”
严太给主人们换了新茶,心不在焉地在厨房里忙活,客厅里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大,严太听到“傅珉”的名字,不由竖起耳朵。
只听得女主人说“什么叫‘儿子的事我得处理清楚了’?!”,男主人以平稳的声音回复,女主人便高声道“你不顾儿子的意见决定的婚事凭什么我要给你兜着!”。紧接着又是一番压制,想也知道是女主人不敌,最后听她一句“我不管了!”,以“嘭”的摔门声结束。
厨房的门被敲响,男主人立于门外:“晚上不用准备我的晚饭。”
严太:“好的,徐先生。”
男人站直,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完全看不出刚刚跟人争吵过的模样,微微颔首离开。
狠话是撂下了,事实上瞿棠一听丈夫出了家门,扭头就给儿子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