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大是先天初期,眉心有一条红色的竖线,如同二郎神闭着的第三只眼,手持长枪,黑脸肃穆,如天神一般。
那刺客桀桀冷笑,长刀砍在枪杆,力道未老,反而顺着枪身削下,眼看就要削下甑大右手四指,甑大右手猛松,靠近枪头的左手持枪,一招盘龙入海,枪尾便朝刺客脸上甩去,右膝一抬,撞向下腹。
刺客脖子后仰,左手下按,接下他的撩y-in腿,借力侧身,便要靠近赵麒麟。
甑大连忙使出一招赤龙抖鳞,退步,仰身,弓步,枪身一抖拦住刺客。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甑大的长枪长于金刀,若拉开距离,刺客也无法这般嚣张。然如今相距太近,长枪无法发挥优势,原本武艺低于刺客的甑大更是相形见绌。幸好有璐王派来的护卫在一旁相机游斗,否则必然落败。
不过转瞬之间,二人已交手十余招。
甑大身后这位自幼体弱、武艺低微的璐王嫡子,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兀自惊魂未定,然他面对刺杀,虽然面色发白、额冒冷汗,却毫不示弱的喝道:“好贼子!汝敢行刺皇室贵胄?”
刺客嘿的笑了一声,手中一扬,莹绿的毒粉撒出去,道:“死人可做不了贵胄!”
言明为杀他而来!
璐王站在不远处,气得拿折扇敲手心:“岂有此理!谁敢动吾家麟儿?!是谁?!”虽然因为赵麒麟身体病弱的原因,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没有为儿子请封世子,但在他的心目中,赵麒麟这位嫡长子一直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嫡子。
他曾怀疑过是不是皇帝那边动手,然而很快就被自己否定——皇帝或许和他兄弟情深,然而内心深处或许也很乐意他有一个羸弱的继承人。
他也曾怀疑或是不是自己的继室,但王妃一向深居简出,为人清冷,最不喜俗事。别说世子之争,便是后院的莺莺燕燕她也不耐烦管,交给几位贴身的妈妈管理,自个儿躲在院子里研究音律。倒是辅儿和麟儿闹过几回,都被重则。是以王妃的x_i,ng子,也不可能对麟儿和兰儿处心积虑的下手。
又或者是被他弹劾的户部侍郎?还是和他争锋相对的蔺太师?
哼,倒是这些年修身养x_i,ng、游走花丛,让他们忘了孤的手段!
刺客毒粉洒出,周围护卫不过后天境界,哪里躲得开?纷纷七孔流血倒地。
甑大面对暴风骤雨般的袭击,既要避开致命的毒粉,又要护着身后的赵麒麟,终于露出破绽,被金刀一刀劈向眉心处。
就在这时,他们所站之地,方圆三丈之内,轰然下陷。
白绳嗖然而至,绕在赵麒麟腰间,将他拉出大坑。
扔出绳子的人,正是华音。白绳前端连接着一个实心的铜质小圆球,一看便是特制。
华音仍是平常穿的那一身白色武士服,银冠束发,英气勃勃。
长绳的一头缠住她右手的手腕,另一头卷着赵麒麟丢向璐王。璐王身边的光头老者抬手以柔劲接下,轻放在地上。
赵麒麟被扔了个头昏脑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见了托住他后背的人之后,便知道自己是被救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虽说姐姐有言,今日将有事故,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却没说是如此危险啊!
拱手朝光头老者道谢:“多谢关叔。”
光头老者面无表情道:“别谢我,谢华堂主吧。”显然认识华音。
旁边璐王冲过来一把按住赵麒麟双肩,道:关切道:“麟儿,伤了到何处?”
“父王?”赵麒麟见璐王焦急的神色,虽双股打颤,仍撑着笑道:“孩儿无事,父王勿忧。此处危险,父王当速速离开。”
璐王惊怒道:“还说没事?看你这一身的血!”
赵麒麟顺着璐王的视线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口鼻也感觉黏糊糊的,伸手摸了一下,满手是血。
赵麒麟顿时一惊,差点没站稳,道:“父王,孩儿是不是要死了?”这位小爷别的事上还算j-i,ng明,就是怕死,聪明才智仿佛都偏到了姐姐身上。
赵麒麟及不上姐姐聪敏,但却十分死心眼儿,很是信任同胞姐姐。
既然姐姐说了他不会有危险,他便信了。且姐姐说了,他心目中武功第一的华音就藏在他附近,据说地下暗道之中也已,守满了自己人,是以哪怕此刻的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吓得他心惊胆颤,却仍相信自己很安全。
这时他一身鲜红,鼻子还潺潺的留着血,对比左近,君不见那莹绿的毒粉见血封喉,中着纷纷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凄惨,特别是口鼻鲜血直淌之状,与他何其相似?
然赵麒麟对姐姐和华音发自心底的信任,令他没有失了分寸。转念细想,方才地面坍塌的时候,飞ji-an的一块碎石曾碰巧在他鼻梁上来了那么一下,当时他脑袋晕乎乎的,忽略了过去,现在想来,定是那时候击伤了鼻梁。且自己的血液颜色鲜红,与中毒者黑中泛绿的色彩并不相同,应不是中毒。
不过他当然不会对璐王说实话,否则岂不是蠢得无药可救?
“父王,孩儿莫不是中了毒……”赵麒麟不用装,,亦是脸色苍白,满面强装镇定的面孔,望着璐王,“父王莫要靠近,别沾染了孩儿身上的毒……父王且先走一步,孩儿等到姐姐便来——”
“混账!你莫不是傻了?”璐王又惊又怒,道:“还不跟孤走?”又紧张的问光头老者,“关兄,你看看吾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