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继承人,颜脱一向骄傲独断,高高在上,不会对任何人放低姿态,更不容他人僭越,只有在发热期的时候才会对时缄温柔小意撒娇耍赖。只要发热期一过大部分时候又都是一幅翻脸不认人用完就完的态度,除非时缄强迫,否则再也不会同时缄像发热期中那样肆意地亲昵亲热。
所以此时面对颜脱这个样子,时缄真的是完全招架不住。
然而少将表面上还是伪装得很好,至少在别馆工作的那位beta小姐处于担心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完全是一个彻底的凉薄人渣。
只见冰冷的ala伴侣委屈不已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环抱住自己的脖子,讨好地用脸摩挲着他的肩,不主动也不拒绝。
他只是虚虚抬起手抬起oa的下巴,薄唇若有似无地滑过对方的耳垂,散漫不经道:“是吗?都听我的?拿出点诚意证明给我看。”
颜脱被他的oa气死了。面上却是更委屈了,不仅委屈还夹杂着一丝羞耻。
他转而拉住时缄的袖子左右摇着,一边摇一边祈求:“老公,不要,求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时缄强忍住喉咙里一句“好好好,老公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回家”,表面上万分无情地把自己的袖子从颜脱手里抽了出来,淡淡垂眸道:“不行,就在这里,证明给我看。”
他的目光扫向一边桌子上的酒杯,淡漠道:“喂我。”
颜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那杯酒,难得硬气地小声拒绝道:“不要,我才不要喂你别人送你的酒。”
时缄强忍住嘴边的笑弧——他总觉得太子殿下说的这句话不是装的。
他扬起手,和侍者又点了一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很快被端了上来,颜脱看向摆在桌上的透明酒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拿了起来,接着喝了一口,干脆利落地搂过时缄的脖子果断地撬起对方的唇喂下。
太子殿下大抵是突然想通了,虽然是公共场合,但周围角落里也有人在亲热,也有人在亲吻,他吻一下他自己的oa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颜脱小口小口的把嘴中的酒哺进时缄嘴里,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又担心呛到时缄,所以他的动作无比得小心,带着细细的缠绵意味。
时缄也在这喂酒过程中变得恍惚,他望着闭着眼主动贴近他哺着酒的颜脱,眸色一片暗沉,舌不自觉地勾缠掠夺着对方,手也搂上了颜脱的腰部,将他的太子殿下牢牢地抱在怀里。
一吻闭后,颜脱红着眼角抬头看向时缄,一副受欺负又无力反抗的逆来顺受模样,小小声道:“我都听你的了,你这回可以和我回家了吧?”
时缄沉默地看着他,伸出左手用拇指重重抚弄过太子殿下方才被吻得泛红的唇,而后才把颜脱放下来,自己也站起身来,率先向别馆的门口处走去:“……今天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他这是答应离开了。
说罢他也不管自己的“oa小娇妻”,大步就向外走去,颜脱连忙匆匆跟在他后面。在众人眼中就是甜美的oa虽然终于成功把丈夫劝回了家,但还是半点不受对方待见。
在场众人纷纷感慨,心说果然得到太轻易的就不会珍惜。在此工作的beta小姐连连叹气,望着颜脱急忙跟着alpha的身影,哀其不争,叹其不幸。
他们却不知道,等两人上了马车之后,颜脱便马上恢复了原本尊贵骄矜的样子,再也不是那个别馆内苦苦哀求丈夫回心转意的小可怜了。
他偏过头去看独自坐在马车另一侧的时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走得这么快,还坐得那么远?”
时缄勾起唇微微笑了笑,垂下眼没有说话。他此时已经摘下脸上银色的面具,露出颜脱熟悉的模样
颜脱此时还没有用回他的信息素遮掩剂,因而此刻外露的、溢满马车的依旧是他甜美至极,于他而言如罂粟令人上瘾不可自拔的味道;方才在银色绒房子里他的太子殿下红着眼委屈的叫他“老公”的声音和样子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仅仅闭上眼想想便觉得销魂蚀骨。
而偏偏那令他情难自抑的主人此时就在他身边,再不尽量离他的殿下远一些,走得快一些,他怕他会克制不住地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些黑色的欲念和渴望,他又怎么敢诉诸于口,告诉他一向骄傲的太子殿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的殿下解释,所以只有沉默以对。
时缄不回答,颜脱倒也不追问,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最近常来这里?”
他等着时缄的解释,他依然相信时缄如此行事是有非常正当且合理的理由的,比如为了公务,或是麻痹二王子以及其他势力等等。
时缄托着腮看着颜脱,淡淡应了一声:“嗯。”却没有继续解释。
颜脱进门的时候和那位beta小姐所说的一切并不全是谎言,至少有一句不是,就是那句“他只要不是在外地出差,每天都会来看我的”。以前时缄只要留在帝都的时候,如果不是公务实在繁忙,每天一定会抽空来见他一次,有时只是陪他一起吃一顿饭。
所以连续四天来时缄反常的行为和冷落让颜脱不自觉地感到心浮气躁,而此时这种躁郁感在对方的沉默和消极反馈下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依然力持平静地问道。
“殿下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