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问也没有等他说完,前者回答得异常快,异常坚决。“不行。”他的语气严厉庄重,但耳朵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邵以归莫名感到欣慰,至少有人比他更像一个处男。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惊——
宛如死里逃生的情节翻转让他光顾着庆幸,来不及考虑实际情况是否是唐林问愿意的。他曾说自己是受害者,但实际,很可能唐林问根本就是个受害者。
他的害怕恐惧从未曾如此强烈,令他几乎情不自禁地战栗。
“我是不是……”邵以归听着自己气息不稳的细小声音,“强迫你的?”
唐林问很快神情不变地回答道,“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未遂,难保你不曾做过类似的事,或者有可能实施类似的事,我一定已经报警。”他回答了邵以归的问题,同时也提及那过去十多年的往事。不需要明确说出“谢谢”这两个字,邵以归能听见。
邵以归觉得自己这才是大难不死的幸福重生,这一刻若让他发表感想,他会感谢祖国感谢党的。
“既然是你愿意的,”通常脸皮不至于那么厚的人这会儿以完全不要脸皮的勇气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对我负责?”
唐林问终于没好气地瞪向他,提醒道:“我也可能会因为有人碰瓷而报警的。”
第17章 第 17 章
西林的深海酒店距离正式开张营业只剩下三个月。邵以归一直很关心这个项目,过去三年,他把这个项目当成自己和唐林问的孩子。如今,他认为这个孩子有必要首先让孩子他妈见见。于是,他策划了一场内部试运行。
内部试运行的开放区域只在局部,邀请入住的客人也是少数,不过,在其他客人到来之前,邵以归特地提前了一天,成功游说唐林问前来“内测”。
抵达当日,搭乘内部电梯一路往下,两人受到总计五十四位酒店服务人员的共同招待。客房服务将邵以归和唐林问两人领进同一间房。“先斩后奏”的邵以归稳住阵脚若无其事介绍眼前的豪华套房,本间房的定位是“蜜月套房”,等服务人员离开,他睁着眼说瞎话,“这是酒店仅次于总统套房的高级商务套间,总统套房的服务人员都是老手,不用担心他们,所以我特地选择了这个房间试住。”他的理由并不充分,不过总好过老实说“总统套房有两个卧室,所以我特地选择了只有一个卧室的这套房间。”
唐林问随意参观着装潢与其说豪华不如说充满浪漫气息的所谓“高级商务套间”,最终,他站定在卧室超级大的双人床前,转头问邵以归:“你和客房服务说了要加床吗?”
邵以归硬着头皮若无其事笑道:“没有。我看这张床挺大的,再多睡两个人都没问题。”
闻言,唐林问不动声色瞥向他:“你准备邀请哪两个人?”
邵以归琢磨好半天才确定对方这是在调侃他。身边的唐林问继续打量他:“你琢磨好半天,因为很难取舍究竟选哪两个?”
邵以归顿时哭笑不得,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饶了我吧。一个唐林问够我直到下辈子都还能砸吧出酸甜苦辣的各种滋味来。”
面对这一讨饶,唐林问好心放过了他,前者若无其事点了点头,说:“看来你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在豪华餐厅被众星捧月般招待并不是特别开胃的经历,尽管邵以归和唐林问哪一个都是能随便包场高级餐厅的有钱人,他们还是尽可能快解决了晚餐。晚餐后,并没有良好生活习惯的邵以归主动提议餐后散步。
他把唐林问带到了那片“独根草”花园。
三年多前,邵以归差点在这个地方摔下一个斜坡,当时唐林问及时向他伸出手来,就在那一刻的不久之前,邵以归第一次见到看来冷漠无情的“唐朝”负责人流露出仿佛有温暖流动,光芒闪烁的笑意,只为了一株凭空出现的独根草。
时光流逝,他们却终于回到原地。
“我特地保留了这一片的原始地貌。”邵以归说,他走在这时而崎岖时而陡峭的所谓“花园小径”解说道,“算是和再过去的‘地质博物馆’为一个主题场景。”
唐林问被那密密麻麻的“独根草”抓取注意力,显然认为这片“独根草”有些挑衅植物学规律。邵以归能明白他的想法,很快解惑道,“这算是改良的品种,有更强生命力,并特别擅于传播繁殖。”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意起来,“你知道这片花园最妙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所谓花园,你却看不到土地。”邵以归指向地面,那特地被完整留下的岩石层,“这是我亲自设计的,根据既有的地势地貌,在这些石头里开凿缝隙,将最普通的泥土灌进缝隙中。”他想要更稳重成熟的态度,却莫名像个求夸赞的孩子,管不住自己地补充说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创作。”
唐林问微微挑眉,一时并不理解这个得意之作的关键。
邵以归认真地说明:“我记得以前在科幻中看到有人讨论怎样的媒介才能将信息保存的足够长久,到最后,他们发现反而是最原始的石头能留下。所谓沧海桑田,这些岩石或许几百年后就会被海水淹没,可是,几千几万年过去,当这些石头重新回到阳光下,这改良过的可以以种子状态存活上万年的独根草便会重新活过来,我的这个‘独根草花园’将用几千几万年不曾存在过的姿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