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月亮,光芒灰暗且不源于他自己,可也依旧美好。
“金盏花。”
林询突然低语了一句,杜川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手机道:“什么金盏花?”
“那个医生身上的香水气味很熟悉,想了好多天都没想起来,”林询看向杜川,脸上有种奇异的神采,“刚刚突然就想到了,是金盏花的味道。”
杜川不由大笑道:“合着你发呆就在想这个啊?香水味而已,问问不就好了?”
林询微笑道:“是啊,应该当面问的。”
杜川在林询病房里又坐了一会儿,一看手表快两点了,看林询这状态,估计还得好好休息,也就不多打扰了。他跟他道了别,就开车回店里,新店开张还有挺多事要忙,这趟出来也是忙里偷闲。
咖啡店就开在原先的小度川对面,叫laa,店名还是傅锐帮忙想的。这词什么意思傅锐跟他讲了一回,他又给忘了。
杜川一想起傅锐,就趁着这会儿红灯给他打个电话,可摸了几下手机都解不开锁。他顿感奇怪,低头一看,坏了,拿错手机了。
林询的手机跟他的一个型号,又都没套手机壳,这一不小心就把他的给揣兜里了。杜川大叹一口气,还好前头路口就能调头,要是到了店里才发现那就真好笑了,探个病还把人手机给顺走了。
杜川调转车头开回了医院,刚车还不多,一急着要往回赶,车就一辆辆地冒出来,塞得满街都是,开出来才十几分钟,回去却用了近半个小时。他乘电梯上了楼,匆匆地往林询病房走,在房门前敲了敲便推门进去,笑着说道:“你看看我,这一没注意把你的手机给……”
杜川望着空空的病床,慢慢带上了门:“林询?”浴室门虚掩着,水声哗哗,却没有回应。他敲了敲浴室门,低声喊道:“林询,你在里面吗?”
他等了几秒,除了水声之外依旧是一片寂静。他搭上门把,缓缓往外打开,浴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洗手池的水龙头大开着,哗啦啦地淌着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