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卡着他咽喉压倒他,低头咬上他的嘴唇。牙齿撞到牙齿,他尝到血腥味,也尝到兴奋的颤栗。
林询低垂着头茫然又亢奋,不知道是那个怪物成了他,还是他成了那个怪物。他闭眼吻着,舔过不知道是谁嘴唇上的血,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把他的脖颈掐得更紧。
“你会关着我,”林询跨坐在他身上,贴着他嘴唇低喃,“你会锁住我……”
“我不会。”韩宣脸上泛起异常的红,他仰出更多的脖颈,摸上林询在喘息里起伏的后背,只是抚摸,没有反抗。
“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不,你骗我!” 林询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他松开手,茫然地摸上他的脸,纱布松散了,他的血沾上他脸颊,温热又猩红,“你会的,你会……”
“我不会的,我怎么会那么对你?”韩宣贴上他的手背,脖颈上发白的指印迅速消失,只留下几道红痕与血印,他握着他的手指,仰望着他轻声道,“你看你醒的时候,手上脚上,什么都没有吧。芯片也没再放了,你说了不喜欢,我记下了。”
“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做了。我还有哪里不好,你觉得不喜欢,你告诉我,我都改。”
林询通红着眼望着他,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韩宣摸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眼下,蹭过了他的睫毛。林询颤着眼睛眨了眨眼,眼泪滴落在他脸上,和血融在一起,都是发烫的。
韩宣轻声道:“老师,再收留我一次好不好?”
林询痛苦地闭上眼。他的眼睛,他的话,都太晃眼,晃得他心里白茫茫一片。那回小度川之后,他就没那么叫过他了。他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意,像是因为这个称呼,总和钟悦联系在一起。
他也想过,要是钟悦活着,他来找他,他会照约定跟他在一起吗?这年少时的约定,就像一张白纸,轻易就能沾污撕碎了。或许真像傅锐说的那样,他对他好,只是因为同情。难以忘记,也不过因为愧欠。
他可能真的没有学会爱一个人,也没有被谁完整地爱过。他不清楚它该有的样子,所以也分辨不出这个人给他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爱的一种。
他觉得他面对的是一个鬼怪,他不择手段,满口谎言,那天坐在他的公寓楼下,那副被发情热烧糊涂的样子,估计也是假装。他一个谎连着一个谎,从头到尾都在假装,千方百计地进入他的生活,唯一目的,就是把他那颗腐败扭曲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感到恐惧,又在颤栗里烧起了兴奋。他觉得可笑,又尝到了可悲,恍惚里不知道谁更值得同情。
好的鲜艳的是真心,黑的腐烂的也是真心。一样是真的,后者却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想要。
韩宣支起上身,搂着林询的脊背,吻他紧闭的眼,贴着他的脸下移到嘴唇。他的吻游移在嘴唇边,像在等一个回应,一个首肯。
林询在这些吻里闭眼喘息,鼻尖泛红起了薄汗。他摸上他的脖颈,他呼吸就在他手掌下起伏,擦过破口的时候,韩宣抵着他额头,低喘着勾起嘴角。
“林询……”
他抚上他的手背,手指在他皮肤上打转,呼吸有病态的兴奋。他仍在他嘴唇边吻着,拖长着音低喃,嗓音沙哑又低沉。
“林询,你爱我……”
林询睁开眼,睫毛快蹭到他的睫毛。他退开一些,偏头端详他的脸。一个y-in影里的怪物,望着另外一个。韩宣盘坐在床上望着他,林询抚过他的眉毛,扯着嘴角笑了笑,手上松散的纱布晃晃荡荡。
他擦拭过他脸颊上的血,手指下移着按上他嘴唇。他压着他的嘴唇,竖着缓慢抹开那猩红:“再骗我一次,我就杀了你。”
“好。”韩宣含着他指尖,舌头扫过他的指腹,腥甜,“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