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韩寻下午出门后就没有回来,第二天上午给韩征发了条信息,说是晚上也不回家了。
韩征翻了遍邮件,日程提醒他下午两点半在章州大学有一场学术研讨会。他换了身衣服,在出门前下了趟地下室。
新伤旧伤再加上药物作用,林询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
有时候中午起来,下床走了一会儿,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是怕黑,地下室昼夜亮着灯,有时候凌晨去看,他蜷在被窝里,埋头抱着枕头,睡得不安稳,睫毛时不时颤一下。
韩征开门进去,林询已经起了。段启文扶着他的下巴给他刷牙,林询坐在床沿上张着嘴,见韩征进来,呜咽着同他眨了眨眼。
段启文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含在嘴里,别咽下去。”
林询点点头,像是记住了之前几天的步骤,漱完口就自己低头吐在一旁的小盆里。段启文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收拾了一下去浴室倒水。
林询往浴室张望一眼,水声哗哗,他只能看见半个背影。他无聊地晃了晃腿,嘴角还有泡沫没擦干净,像是偷吃沾了糖霜。
韩寻以前也是这样,两三岁了也没学会自己刷牙,牙齿没刷干净,手上流得都是泡沫,还得段启文帮他。韩征没亲自照顾过他,比起实际参与,他更习惯旁观。
韩征擦了擦林询的嘴角,薄荷味的牙膏很清凉,他的嘴唇很软。他没仔细地触摸过一个人,皮肤在他的观念里,只不过是一个器官。
但似乎,参与或触摸还是能有一些意义。
泡沫已经擦拭干净了,韩征的手还是停留在他嘴边,林询有些迷茫,可又不敢乱动,犹豫着叫了他一声:“哥?”
韩征拿起搁在马克杯里的牙刷,甩了甩残留的清水,托起林询的下巴。
“已经。”林询瞥了眼从浴室出来的段启文,才勉强回忆起他的名字,“启……启文已经。”
他还想说话,韩征却直接把牙刷抵了进来。林询被迫张开嘴,和沾着牙膏时不同,单纯被牙刷进入的感觉很怪异。刷毛还是半干,韩征动作很轻,却也很慢,有时会蹭过牙床,或是擦过上颚,甚至会有意无意蹭到舌头。
林询闷哼一声,牙刷在里面,他没法吞咽,难受地拉了拉韩征的衣角:“咽……”
韩征没有撤手,反而抵上了他的舌头。刷毛再细软,对舌头而言还是粗糙,更何况它还不由自己掌控。林询睁大了眼,慌忙抓着韩征的衣袖。
“啊……难,唔……”
韩征扶着他的脸颊,林询开始还躲,发现躲不开就硬着头皮抵开牙刷,可舌头哪里对抗得了手指的力量,后面就舌根发酸地躲也躲不了,瑟缩在口腔里被入侵者肆意欺凌,最后连口水也压不住,流得一下巴都是。
“哥,不……”
林询发音含糊,哽咽地拉着韩征的袖子小幅摇头,脸颊恢复气色般泛了大片的红,舌头缩在角落里发颤,却被翻进舌下的牙刷搅得连最后的安宁也粉碎,终于连眼泪也跟着下来。
韩征低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但手却慢了下来,极缓慢地摩擦了几下舌根,才终于抽出手。
林询咳嗽着哭出了声,狼狈地用手背抹着下巴,可刚擦一下就被擒住了手腕。
韩征拉下他的手:“不能用手擦。”
林询通红着眼吸了吸鼻子,还是听了他的话。韩征松开手,低头擦了擦他s-hi漉的嘴唇。他没有养过动物,也没有种过植物,鲜活一直离他很远,愿望对他来说也是很模糊的概念。
但这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比如现在,他就有一样想要的东西。
林询低头盯着韩征的手,他在解他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还在往下。
“多了。”林询有点心慌,“哥,多了。”
可韩征没有回应他,林询越发慌张,努力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洗漱好又要重来,现在衣服也要脱了重新穿吗?
“不要……”
韩征把衣服拉下他的肩膀,林询抓着领口,求救地看向段启文,可对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要?有人教过你,脱衣服代表什么吗?”林询哽咽地抬头看他,韩征摸上他脸颊,手指搭上他的颈动脉,“还是说,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装。”
林询茫然地摇了摇头,眼圈通红。
“那不要的理由是什么?”韩征平静道,“说给我听听。”
林询动了动嘴唇,他也说不出来,单纯就是不想。
“不,我……”
他哭得发抖,本来就说不完整话,这下更表达不清楚意思,可怎么也不肯松手,抽噎着不断摇头。
“阿征,再等等吧。”
段启文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给林询做过测试,他现在心智年龄就只有四五岁,这些事对他来说还太早了。他没办法理解,自然就会抗拒。
但既然什么都不懂,要诱导也很容易。
“我明天开始教他,过几天也就听话了。”段启文看着还在发抖的林询,说了句客观的话,“他要装,也不会装这副样子给你看。”
beta很难沾上alpha的气息,就算沾上一点半点,离开那个人身边,气味基本就散了。韩宣在林询身上留下了隐约的信息素,那绝不是单纯朝夕相处能做到的。换做是oa,估计早受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