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感谢有罗峰这个发小,陪他走过了二十六年来或艰难或愉快的路途,不求回报。
罗峰心说骗谁呢,就你这失魂落魄的小模样。
不过这样子的确比四年前要死不活的谭笑强多了,罗峰的心放下一半来,“那行吧,我回去了,下班要不要我来接你?”
谭笑说不用了,“你不是还要闭关码字吗?我不打扰你了。”
罗少侠握拳在胸前比划一下,“嗯!你也加油!再见!”
谭笑弯起眼睛,“加油,再见。”
赵旭在隔壁百货超市重新给谭笑买了套西装,质量剪裁都一般般。
好在他们总监大人貌美如花,身材顶呱呱,hold得住。
“谭总监,这是各个部门上个月的财务报告。”
谭笑正在看另一份报表,他头也没抬,“放旁边。”
赵旭乖乖放好。
谭笑必须把自己置身于工作中,不然......总会想起不该想的人。
倒也不是不能想,四年里他放任自己在思念里沉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现在他不能去想他。
果然啊,知道和那个人陌生了,和面对那个陌生了的人,是不同程度的难受。
谭笑叹一口气,继续工作,“通知一下各部门经理,二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赵旭领命出去。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了,不过谭笑没有回去,他待在办公室没完没了的看各种报表,午餐是赵旭帮忙订的外卖。
吃饭的时候钱裕同给他发了一条语音,问他工作还顺利吗,谭笑回了个抹脖子的动图给他。
钱裕同想想自己拉人过来的初衷,无言以对,发了个好汉饶命的动图过去。
下午,罗导卡着下班的点拿着“关于这次突发事件的详细报告和以后如何应对、避免此类事件的重演的方案”来了。
谭笑翻着诚意满满的厚厚一叠a4纸,对罗导的不满落下几分。
“行了,你下班吧,这件事情下次开会我们再讨论。”谭笑说。
罗导如释重负,马不停蹄地滚了。
谭笑收起笔记本电脑,和赵旭也说你下班吧。
赵旭刚准备说我送你吧谭总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钱裕同打的电话,“喂,钱台长?”
钱裕同说让谭笑接电话。
谭笑夹着公文包站起来,和赵旭一起去等电梯。
“老钱啊。”谭笑抬手看了眼手表,想起技术部那个腼腆的男生义务贡献的手表,打算让赵旭明天公款买一块儿赔他,“我正要找你呢。”
钱裕同啧一声,“上班请叫我钱台长谢谢,要找我正好,帝都国色,你的任职宴,公司高层,认识一下,速度过来。”
谭笑进了电梯,“老钱,现在是下班时间。”
钱裕同又啧,“还在电台呢,给我点面子呗。”
谭笑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往下跳,“行吧,钱台长,几点?”
钱裕同:“就现在来吧,咱俩先喝一波。”
电台电梯升降速度不错,两句话的功夫,谭笑和赵旭到了负一楼停车场了,谭笑说:“嗯。”
谭笑正要挂断,屏幕却显示还在通话中,他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调侃道:“还有什么话赶紧说,再叨叨算加班费了。”
钱裕同直说,“……再见。”
谭笑直接把电话挂了。
钱裕同望着显示结束通话自动返回屏保的手机无语,姓谭的挂人电话怎么都一个画风?连再见也不说一声真的好吗?
正是下班的点,车塞得跟腊肠似的,饶是挂了电话立马出发,二十分钟的车程还是硬挪了一个多钟头才到。
l城是个不夜城,七点,是夜生活开始的前奏,大多数人洗净一天的疲倦,高举着放飞自我的旗帜,广邀好友换好战袍,预备在各个娱乐场合穿梭,不尽兴,不归家。
帝都国色是个高级娱乐会所,落座在市二环内,十三层高,非常气派。
下层消费比较正常,越往上越贵,过了第十层就不是有钱就能进的了,刷脸,刷身份,保密x_i,ng很高,可以玩儿花样。
总之,十层往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钱裕同明面上大小是个电台台长,和有头有脸粘得上边,定了十二层的包厢。
谭笑一进门,礼仪小姐上前恭敬的问他是几层的,谭笑说十二层,礼仪小姐用耳机和前台确认之后亲自领他上了十二层。
“祝您玩得愉快,谭先生。”
礼仪小姐把他带到包厢门口,鞠躬告退。
谭笑微微颔首,推开门,钱裕同正扯着嗓子唱十年,见到谭笑,握着话筒喊了一句,“来了啊,先坐先坐。”马上又接着唱,“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谭笑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杯茶,还是温热的,刚泡好。
雨前龙井?
谭笑弹弹杯壁,抿了几口润喉。
钱裕同吼了十来分钟,循环播放一首十年,谭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脱了西装外套靠着沙发,听他要吼得天崩地裂的歌喉。
“我去个厕所啊!”
钱裕同实在憋不住了,话筒一扔奔厕所去。
谭笑摇摇头笑笑,又倒了杯茶,细细品味。
巨大的高清屏幕上还播放着十年的mv,没有开原唱,伴奏轻轻柔柔,时高时低,昏黄柔和的不规则s,he灯将房间衬出丝丝暧昧□□的味道。
灯光时不时从谭笑身上略过,给他覆上一层说不明的x_i,ng感。
偏偏谭笑动作规矩优雅,拿着茶杯在这样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