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表示,分散之后不曾见过段非渊。掩着心底的狐疑,江池月说道:“八骑很有可能追来,不如先回纵横据点安置温辞云。或许段家主与我等一时走散,现下已在营中等我们回去。”
山苍子微微颔首,“也好。”
花茵舞问:“山老可还能走?”
山苍子答:“能。”
江池月背起昏迷的温辞云,几人速速离去。
纵横连营前,一道清丽的影被拥在众位弟子前,不闻劝告,形色焦虑、痴痴等待。遥遥望见地平线上浮现的几个人影,一阵欣喜,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却见紫衣女子背上那个重伤不醒的青年。
“辞云。”第五雍容惊呼一声,脉脉美目再装不下悲痛。酸心之感翻腾汹涌,一滴清泪落入尘埃,却是悲者不知。
“你们都已苏醒,看来家主是拿对了药、平安回来了。”花茵舞道,“怎么不见家主,哪里受伤了吗?”
一名弟子回答:“家主回来时浑身血淋淋的,咱们差点没认出来。现在正在拷问抓回来的俘虏呢。”
江池月现在又两个疑惑。
第一,玉神机算无遗策,不可能被抓。而有玉神机在旁点拨,宰川虽然思维单纯,也不会轻易败阵。如此说来,玉神机当时不在八骑据点之内。联想逆水帝君远在森域,要想掌控战场情报,必须有媒介才行。玉神机是去联系帝君了吗?又或者是在与潜伏在汉河一代的三骑联络?不管怎么说,有人质在手,总不算件坏事。
第二,段非渊对上宰川,是否刻意为之?若非要一个词形容后者,那就是“头脑简单”。在天浮山,两军交战许久,段非渊对八骑的理解比江池月更为深刻。莽撞冲动的武士,往往不服从于智者的言论。若要击破八骑,或者扰乱八骑思维计划,从他下手是最佳选择。如果段非渊的想法也是如此,他又想利用宰川做什么?
江池月忽然感到背上一轻,原来是第五雍容将温辞云扶下,靠在自己怀里。
“辞云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医师,可有什么办法能救他?第五雍容探汤蹈火,虽死不悔。”那个女子坚定地说道。
花茵舞感叹道:“虽死不悔,他也是这么说的。一个两个,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看轻自己的x_i,ng命。”
“医师。”第五雍容开口之间已带颤抖。
花茵舞似乎是试探完毕,继而告知她法子:“y-in山险谷有一种奇花,名为蛇尾娲皇。传闻是女娲补天之时为天火所伤,滴下鲜血化为神草。其功效,弥补天地缺憾、重塑白骨r_ou_身。但是其继承娲皇绵长无尽的生命力,生长极其缓慢,且天地之间唯有一株,上一株死去之后,会留下一颗种子,重新发芽。算算时间,如今也不过两寸来高。要想它具备其药效,怎么也要等到开花才行。”
第五雍容急问:“可有催熟之法?”
花茵舞道:“蛇尾娲皇以碧血所化,催熟的方法也只有以碧血浇灌一条。至于要流多少血,香烛丹雪可没试过。要是你不怕疼不怕死,倒是可以去试试。这是路径图。”花茵舞右手微动,一卷扎了红线的白纸在她手上凝聚。
第五雍容连声道谢,接过细看。
花茵舞又告诫道:“你可要活着回来。否则温辞云与你就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在此郑重谢过,第五雍容将温辞云扶去休息。花茵舞见他们离开,转而对山苍子道:“碎骨淆进血r_ou_里,要拔起再凝。眼下也没什么药草给山老止痛。要是扛得住,就请随我来吧。”转身便走。
山苍子笑了一声,不多言,跟上。江池月有自己的狐惑,此刻段非渊在询宰川,她正好前去查看。找到关押之处,营前四名弟子把守,虽然夜深,却毫不懈怠。见了江池月,立即拦住。
“君姑娘,家主交代了,其中要犯十分凶残,除他以外,不得入内。”
江池月问道:“段家主不在里面?”
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如实回答:“家主去处理伤口了。”
江池月闻言,思量一阵,决定先寻段非渊。
段非渊住处前,守门的弟子进去通报了一阵,出来请她进去。
“大司命,这夜静更阑的,可是有什么要事?”段非渊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想来是刚敷完药。
江池月道:“先前与段家主探讨‘玄海硫帖’一事未果,今日特来继续。”
段非渊念及中州大事,立马答应一声,问:“大司命有何看法?”
江池月将先前所想的五行克制之法与段非渊详说,言罢又询:“不知段家主可知,如今世上有谁身负能与‘梵灵三昧’比肩的金解之力?”
段非渊眉蹙山峦,思索了一阵,带着几分忧郁考量回答:“当年五王不分伯仲,要说金解,就只有退隐金陵谷的钺帝。。。中州与他毫无瓜葛,无故得罪逆水森域,他未必肯出手相助啊。”
江池月道:“若能有效率和利益的交换,所谓无瓜葛,也能变成有瓜葛。详情计划,还需商榷。不知江池月是否有幸,借段家主的先人手记一观?”
“大司命为天下苍生尽力,段某岂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