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心中得一跳,道,“青司你可是在怀疑四国府之人故意打掩护,在包庇罪魁祸首。”
“我更怕四国府也有人在利用这件事。”
“试验之事由百家所起,而四国府又是由百家j-i,ng英构成,固怀堂中门人也有在四国府做长老的,要是推波助澜也不为奇,毕竟大多人不会忘本,协助门内做事也是当然。”
甘青司仔细想了想,问道,“听欢,当年教我们的先生可有哪位是从固怀堂而来?”
短暂的静默后,席若白和甘愿几乎同时开了口,“术法先生,林寻之。”
提到林寻之甘青司是再清楚不过,当年最爱刁难他的先生排行第一的是顾伯生,而第二便是林寻之,他对林寻之最大的印象就是不好糊弄。想当初他们结帮成派去整蛊先生,凡是教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除了顾伯生和林寻之。
顾伯生他们是不敢惹,可林寻之是惹不到,他对所有事情都十分j-i,ng通,从感知力到洞察力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他们这些捣蛋学生通常遇到顾伯生的下场除了跪学堂就是抄礼法,可遇着林寻之的下场一般都是以损兵折将为前提的,往往受到伤害的都是自己人。
以至于在四国府甘青司一行人未达成的成就就是与林寻之绝缘,也成了众人的一大遗憾。
还记得闭堂送他们回家那日,所有先生都是为了走程序应付来过场,一个二个脸上都是敷衍之色,唯有顾伯生还是一副严厉样,而林寻之笑得十分招摇,甚至乐冲冲的对他们说了好走。
结果所有出行的船抵达岸边船里的水也漫过了脚,各家人自是虚惊一场,可学生们心里通透跟明镜似的,还不是林寻之干得好事,想是他们平日太捉弄人了些,他们先生这才送上的大礼。可谁又能干的出这么惊悚的事,什么都掐得好好的,让大家急得跳脚又没什么大事发生,直至很多年后他们回想起来都觉得林寻之极为可怕。
“所以还是得先找到四国府的人才行。”甘青司低叹,“果然还是要等通都终场。”
“这么说来我们不是得提前去通都吗?”江溢问道,“我虽然没去过北楚,可是我记得当年若儿去时就花了许久才从东吴到的北楚。再加上四国府的人定会提前去北楚洽谈,我们得赶在那之前才行。”
“的确,就是走水路到东吴也要十几日,而从东吴到北楚离关至少也是十日,再加上去通都的路少说也将近一月。”
“今日初一,二月初八的通都决战,我们还能过上十五吗?”江溢道。
“途中不出意外应是没问题的,若是你们连十五都不回梦岭,那长老不得把你们皮都扒了?”甘青司笑道。
江溢咳咳两声,“反正我是受不起了,也不知道十五有什么好过的。”
席子期见他嘴上嫌弃,又道,“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钟信长老吗?还说要买一堆年货回去孝敬他老人家,再者唐唐和瑞瑞也在等着你的新年礼物,你说不回去我可不信。”
“这还真是我的好桑让,什么都帮我记着,这交杯酒没白喝。”江溢得意的笑着就换来席子期的闷揍。
大家又是乐呵呵的笑做一堆。
准备晚饭的空档甘青司就窜到池塘边散步,正巧遇到坐在桥上发呆的甘云归,便上前问道,“怎么在这吹冷风?”
甘云归一见甘青司心里又是一阵气闷,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心情从何而来,期盼许久的私下时间却让他满心失落,“怎么?今日有闲心了?”
“我哪日没有闲心?”
甘云归晃悠着腿,视线落在了无生气的池塘,他道,“你的闲心都长在小仙使身上了呗,难得看见你一个人。”
甘青司也翻身坐到桥上,“听欢嫌我笨手笨脚的就把我从厨房赶出来了。”
“活该!”
“你小子这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懂吗?”
“不懂。”甘云归语气低落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忘了什么?”
他偏头看向甘青司,神色说不清的伤感,他道,“你可别忘了帮我找魂魄的事。”
甘青司也一下笑开,道,“你想知道姓甚名谁,生辰几何,家住哪方,有无双亲兄弟姐妹,是个怎样的人。一字不差吧?”
忆起船上种种,甘云归心堵得慌,可对方说的却是一字不差,他也挑不出毛病,便道,“你记得就好,要是你忘了,我便是化作恶鬼也不放过你。”
“云归,说话不要这么吓人,动辄恶鬼,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人。”
甘云归恍然,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腕,有时候他真怕一不小心就能折了,“是啊,我现在不是残魂,是唐轻尘了。”
“你哪是唐轻尘,你是甘云归。”
一句话让他又陷入沉思,“诶,等到找到其他魂魄了,我想把唐轻尘还给七子后做你的召鬼,你可愿意?”
甘青司也愣住了,他道,“你要是做我的召鬼我当然不会拒绝,可是你舍得吗?那日唐七子姑娘应是要让你作为人活着。”这样的决绝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可唐七子当时的行为和语气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下了决心的。
“做人很好。”
“嗯,好在哪里?”
甘云归看着他不言,好在可以触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作为人感受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太多了,我数不清。”
“所以你也是下了决心。”
“嗯,因为七子她人很好,她很爱他的哥哥,我不能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