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即便不舍,她伸出手攥着佛珠,准备捏碎……
“住手……”那人声音清凉很小,远处一个身影慢慢靠近,此人男子,光头,身着布衣袈裟,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双眼有神。
树于见是佛界的人,不由也警惕起来,站起身右手紧握剑柄。
“那佛珠非凡物,能救命的。”和尚看着树于,眉头紧皱。
树于看了一眼佛珠,但立马看向和尚:“你是什么人?”
“贫僧法号悔罪,”和尚喃喃,向前又走了一步,眼神柔和:“此佛珠乃是家师所赠,”他指着树于左手中的佛珠,“佛珠能寻人,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应到佛珠,最近见又能感应到,便寻过来了。”和尚脸上竟有些喜悦,仿若与熟人相见。
树于皱眉,又一个……长汉辛么,不觉似是嘲笑自己勾了勾嘴角,所有人好像对我都很了解似的,因为我是刹狼子孙,身边到底还潜伏了多少人……说是为了保护我?但全部似乎都有其他目的,鼠师傅就是之一,为了让自己成长后消灭仙人……而自己心里只想和莫雪在一起。我担不起责任……也不想担责任……
似乎压抑太久,她长呼一口气,有些愤怒,伸手抓住悔罪的衣领,声音痛苦而沙哑:“说!你们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都是为了让我去杀仙人么!?啊?”
悔罪没有想到树于会有这么大反应,但他平复心情也不避开耐心解释:“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佛珠不能毁,有抵命的作用,生命垂危时能将灵魂吸纳进雾之境。”
树于又笑的难过,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却又无可奈何,遂只好放下手。
“知道了。”简短三个字又似是在向命运屈服。
“贫僧居所忏感寺……”悔罪喃喃,已见到树于心中也算大石落下,转身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她坐在城外靠着城墙,低着头闭上双眼。
林里,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这一幕幕……然后慢慢消失。
或许是莫雪担心,便出来寻她,站在城门看着那人似是不开心,却也不去打扰……只是陪着她站在那里。
一时间树于接受太多的东西,虽然白天她依旧满脸笑容,但任是谁也不能马上消化,那个人开始有话不想跟自己说了……虽有些难过,但她心里知道那人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叫做悔罪的和尚,莫雪全部看在眼里,见和尚没有什么举动,她便没有上前。不是不恨人族、不恨佛界……只是因为都和树于有关系,所以才能包容……
远处,树于低头嗅了嗅鼻子,淡淡的桃花香,不觉弯起嘴角……
魔妖族的大殿里,卞夜走上前把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了男人,男人摘下面具,一条蜈蚣般的伤痕从右边额头一直斜着延伸到鼻梁,他夸奖一般的搂着卞夜亲吻她的唇角,卞夜没有反抗,反而轻轻舔舐宛若猫咪,只是眼里依旧充满忧郁,一会两人分开。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什么和尚之类的事情,他说道:“找个时间,把上古信件放回去吧,仙人那里已经上钩了。”
卞夜点了点头,双眼无神,语气平淡,半晌:“那一天,我可以去么。”
男人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难过:“怕莫离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