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烦。
有些不带理由的。
对于南非的离去,叶侍人也不多做挽留,千鲤池上的小船幽幽靠岸时,从里面探出的人,是那才刚睡醒的竹侍人,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竹侍人将叶侍人邀上了船:“刚才看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叶侍人笑道:“是莲挺宫的南侍人”
“那个病秧子?”一听这个人,竹侍人瞬间彻底清醒:“不是说他病着吗?怎么一大早就跑出来了”
叶侍人点头:“可不是还病着呢,方才见他时身上还穿着狐裘,脸色也苍白的,怕是病得不轻了,只不过……”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叶侍人微微拧眉。
竹侍人听得狐疑好奇得睁大双眼:“只不过什么?”
叶侍人叹息:“我说与你听,你可不能外传,指不定会是杀头的大罪”
“这么严重?”竹侍人惊愕:“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叶侍人拧眉,眸低透着几分凝重:“这南侍人跟天策王妃一样,都不是我们常人能靠近的”
竹侍人狐疑:“为什么?”
叶侍人微叹,朝他耳边贴近,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令竹侍人毛骨悚然的话。
离开千鲤池,南非的眉宇不知不觉便深拧起来。
隋青看他神色有异,迟疑半响才问:“侍人,现在可是要回去?”
“隋青,上……”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让南非一愣,更拧了眉宇轻叹:“皇上这时候在什么地方?”
隋青道:“这时候,怕是还在早朝吧”难道南非突然问起上官无玉,隋青又立马补了一句:“不过侍人若想见皇上的话可以去御书房等,早朝散后,皇上都会去御书房的”
南非脱口就道:“你带我去”
隋青一喜,忙在前头给南非开路。
初登位时,上官无玉因为身份有些特殊,在朝中曾受到一些大臣的掣肘,不过随着这些日子以来,该清理的,该免官得,该除去的,上官无玉都毫不留情得处理了七七八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打仗的时候是兄弟,天下太平之后就有人会被落马,其实这落马的前提还得看这个臣子的心是否如同当初那么忠心不二。
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得故事不在少数。
当然了,朝廷里的事南非都不懂,更不知道,可是南浚却不一样,南浚现在身在朝中,并且于今早的朝会被上官无玉点名提了出来调到刑部,并擢升为刑部郎中。
南浚无功无德,反对之声自然是有,石弘毅与郑源却是力挺南浚到底,最后南浚官职定下,直接就被丢去了刑部。
刑部郎中官职低于刑部侍郎却与南浚曾经的官职要高了不少,只不过礼部的人突然就给丢到刑部里头,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怕是没几个人会愿意相信,更别说南浚的家里的郑浑是皇帝的御弟,就连南浚他弟现在都是皇帝身边的侍人,刑部尚书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对南浚陪着小心。
因为南浚的后台不是一般的硬。
南非来到御书房的时候,上官无玉才刚下朝,季长鑫守在门外,见得南非的身影当即就惊愕一番。
快午时的时辰日头正好,御书房外的宫人侍卫都穿着单衣,就连那等候在大门偏侧的女人也是sū_xiōng半露,衣衫单薄,偏就远处而来的南非穿着毛茸茸的狐裘,朝这边大步走来,直引得不少宫人转眸注意。
这才七月天啊,南非就穿得这么厚?要入冬了,岂不是要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了么?
南非自己倒不觉得,直径上前便走到季长鑫身边问他:“皇上下朝了?”
季长鑫俯身应是:“回禀侍人,皇上才刚下朝,这会子正跟着几位大臣在里头谈事呢”
南非哦了一声,见季长鑫垂下的眸似乎总往自己身上看,南非一愣,再扭头,顿时见得四周的宫人侍卫也都盯着自己,心里才狐疑着,眸光却因为那站在另一旁等候的女人而让南非怔住。
是上官宛如,被上官无玉封做贵人的女人。
很好,南非心里咬牙。
千鲤池里有两个,这御书房的门口还站着一个,自己今天算是把上官无玉的男妾嫔妃都见了个遍!
十分的好!
这厢南非心里咬牙,那厢上官宛如却是举步朝南非靠近:“你是郑闵?还是莲挺宫里的南侍人?”
“你猜猜?”南非眯眼,笑得一脸无害,却让季长鑫在旁生生的打了突。
上官宛如点头:“那看来八成是南侍人了”
南非没有理他,转头低声朝季长鑫问道:“依照宫中规矩,是侍人身份高一些?还是贵人要高一些?”
“这个……”季长鑫迟疑,似乎有些不好说。
南非叹息:“行了,我知道了”
转头看向上官宛如,南非朝他行了一礼:“南非见过贵人”
上官宛如看他两眼笑道:“近来来你盛宠不断,原先还以为比起你那个大哥,你应该很是出色,只没想到,原来你与你大哥却长得这么相似”
南非皮笑r_ou_不笑:“谢谢贵人夸奖”而后扭头朝季长鑫看去:“既然皇上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出来转了好半天,我就先回去用膳了”
季长鑫俯身相送:“侍人慢走”
转身,南非看了上官宛如一眼,因为心里突然憋了气,连礼数都没有顾,举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