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城区,街道都破破烂烂的,但出乎意料的一点都没有老城区该有的热闹,路上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在附近上夜班的人,他们个个行色匆匆,见到沈钰三人还打招呼说:“嘿,那三个外地人……是外地人吧?快深夜了赶紧找个屋子待着吧,我们沣都晚上不能轻易出门的!”
沈钰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们阳气重,不怕。”
那些人叹了一口气,索x_i,ng不再理他们。其实本地人也没几个见过鬼,但从小就被爹妈耳提面命告诫生活的地方是鬼都,因此大部分人还是守规矩一到十点就会乖乖回家呆着。沣都可以说是全国夜生活最无趣的地方之一,连个夜宵摊都没有。
他们循着逗猫木奉的指引找了一阵,最后停在一片老街巷里,那片区是待整改、待拆迁区,只有零星的老宅子,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胆小点的待在那里都会后背发凉。
沈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显示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便问:“还要找吗?”
豹豹咬了咬牙:“要不就明天吧……”
“等一下!”许卯卯大声道,“虚竹无双有变化了!”
只见那根逗猫木奉原本是往前方三十度倾斜的角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它倾斜的角度越来越高,似乎表明离目的地已经非常接近。
一人二猫四处看了看,这里的房子几乎已经全熄灯了,月光下只有高低不一的屋檐折影。深深的巷子像一张无形口,配合着逗猫木奉似乎在诱引他们前进。
沈钰当然没什么好怕的,果断往前行去。
果不其然,越往西南郊的巷子街巷走,逗猫木奉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垂直于水平线。
约莫走了四五十米后,这片近似于城中村的西南郊意外地出现了丁点亮光——几座破房子后面,赫然藏着一栋两层高、亮着灯的小土楼!看样子是座老旧的民房。
逗猫木奉更是高高竖起,不再指示任何方向。
“是这里了!方圆一百米内,你的小主人肯定在附近的!”许卯卯比豹豹还兴奋,他跳下三轮车,一边不停地默念咒语,一边拿着那根逗猫木奉到处指指,发现拂尘尘尾对准那家有灯光的小土屋时,怀表还会微微颤抖,显然豹豹的小主人残魂极有可能在那二层小民房里。
豹豹也是神情激动,跳下车,冲着门口大声道:“小主人!我是豹豹啊,豹豹来接你了!”
回应它的是吱呀一声,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二层小土房走出来一名年轻人。
那个人看起来二十五岁,唇红齿白的,长相很清俊,他正在准备关门。
沈钰快速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右手自然而然地搭上那堵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手劲儿有点大,朴实的木门发出极其难听叫人牙酸的嘎吱声,一块陈年老旧的漆皮就这么掉了下来。
“……”沈钰抱歉地收回手,却发现满手都是碎屑。
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破烂的小土楼,发现这不是间普通的民房,还是间旅社,门口悬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招牌——日月青年旅社。
在这个五光十色霓虹错眼的现代,这块招牌居然没有灯光效果,仅仅是一面淳朴到极点的木刻招牌,大晚上也得走近才能看清楚招聘上的字眼。
“先生?”那个年轻人疑惑地抬起头,仰望这个比自己高了半截的男人,不确定地问,“有事吗?我们要关门了。”
他声音很清澈温柔,像水一样。
沈钰:“这家是……酒店?”
年轻人腼腆地点点头:“我是这间旅社的老板,你该不是要打算住宿吧?”说着,他上下打量着沈钰的装束,明显看出这男人身价不凡,不太相信他是来消费的。
实际上沈钰也在怀疑这旅社究竟有没有人会住进来。
该青年旅社只有两层半,总面积目测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平米,建筑风格——可以说没有风格可言,四堵墙堆砌外加一顶老式瓦顶。外墙的墙灰都是斑驳的,甚至露出了内墙的黑砖。破烂的程度,只有b市那些拿来当做历史遗迹的四合院才能比拟。
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门口立着一跟粗粗的桩,桩上悬挂着一面印有眼花缭乱纹案的幡,似乎是篆体的“日月客栈”四个字。木桩和幡布的质感一看就很好,应该算这家旅社比较贵重的装饰了。
沈钰发誓自己从没住过这么差的酒店、也绝对不想住进来,但豹豹和许卯卯显然认定小主人的残魂就在这家旅社里,于是硬着头皮道:“是的,我们要住宿。”
“你们?”那年轻人往后看了看,对上许卯卯和豹豹几乎是喜极而泣、但又极力克制的脸,尤其是豹豹的眼神,看着他的小破旅馆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满脸的迫不及待,便更加不确定了,“你们?三个人?要住宿?住我们这里?!”
“对,”沈钰点头,“还有房间吗?”
那年轻人呆了呆,一脸难以置信,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叫声:“有房有房!热水、空调、wifi都有的!”
说着回头大声喊道:“千灵!我们有客人了!是真的客人!准备接待!”
他吩咐完,满面红光地转过头,对沈钰做出一个邀请姿势:“您请您请!快十一点了,请马上进来!”
光嘴上邀请还不够,这年轻的老板还身体力行地把沈钰拽进门,并跑出去把许卯卯和豹豹也一起拽进来,在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