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么做公平,李季能怎么往外推?
李季想一想,叹口气道:“还能怎么着?一个祖宗的,还能有你死我活的活愁出来?”
李季这话头的意思,是打算大事化小了。
二铲子那边松了口气,其他人也都觉得事情能这样过去。
这时候听兰站出来了:“李四爷这是心善念情的了。”
听兰脸上没什么表情,挺着肩膀站在那里不怒自威,满脸都是不好相与,不好惹的。
村长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人。此时瞧清楚这二人,脑子里自己想想,等想起来的时候脑袋上都见了汗。
这不是二狗子本家过来的仆人吗?
在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大户人家是了不起的人物,伺候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是高不可攀的。因为人家接近大人物,真得罪了,跟大人物嚼两句嘴,就够他们这些普通老板姓受得了。
李季装装模作样道:“怎么会,你也瞧见了,到底是一家人,哪能说的开两家话。”
听兰唇角一勾留,瞧着有些瘆人:“四爷您忘了什么吧。那些兔子可不知您一个人的。兔子是您跟我家大爷两个人一起养的,当初的种兔也是我家大爷弄来的。这二铲子坏的是你们二人的兔子,怎么您一个人就做主了?”
李季脸上带着些尴尬,笑了笑道:“二狗子跟二铲子也算是亲戚。”
“亲戚?李四爷您可想好了,也说明表了。这算哪门子的亲戚?”听兰语气尖酸,看上去一点没把李季放在眼里。
李季脸上更尴尬,其实此时李季也是真尴尬。没办法,听兰演的实在是太像了,面对她的时候,李季真的有一种被藐视的感觉。
“就算您不认,就当我跟二狗子又这么一层关系还不成?”李季尽量解围道。
听兰抖了抖帕子,脸上带着讥讽:“瞧瞧这话说的。四爷,您却是对我们主子有恩,可普天之下还没有拿恩情要挟的。说破大天去也没这个理儿。也不是欺负您,这兔子分成两半,一般是您的,您念及旧情不急于追究,咱家管不着,可属于我家主子的那一份,也容奴婢说道说道。”
听兰缓步走到二铲子身边,仔细打量一番,随后转过身道:“以后大爷回府,这边养的兔子也就是府里头的财产。说真的,跟着老爷许多年了,从来没见过想要给老爷使坏还能站着的人。属于大爷的那一份,大爷说不明白,四爷您没资格管,我这个做奴婢的更不敢说什么。不如干脆送老爷那里,让老爷做顶多。”
一直没说话的长辈一听这话就打了个颤。之前李季做的铺垫很好,成功塑造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二狗子爹。
如今一听说要送到本家去,都怕着人家一怒之下迁怒了整个村子。
那长辈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也的气x_i,ng也是太大了些。他很少出门,那里知道那牲口圈里头有几只牲口?不过就是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使坏罢了。其实他自己心里头也是后悔的。二狗……啊,你家大爷到底是在村里头住着的,就算不认这门亲戚,就当是邻居。谁还能不犯点错,这回过去了,若是下次再犯,再一块儿算怎么样?”
劝人也就是这套说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以和为贵的空话绑架别人的利益。
听兰可不是好说话的。
听兰微微皱眉,敲了长辈一眼,带着点讥讽道:“也别怪我这人小帮会说话,您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敢问您是怎么像的,要给我家主子做主?您觉得住在这村里头就该步步退让,那也简单。明儿我回了老爷那里,只管着将这些烂事说了去,相信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大爷就能另找一个不用受委屈的地方了。我家佛小,看来是住不进你们的大庙了。”
李季忙站在二人中间打圆场。
“瞧瞧多大的脾气?说两句搅混水的话都不成了?大户人家还有开玩笑的时候的,也别太当真。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那里敢动大户人家的心思?老百姓都喜欢以和为贵,您也多担待些,权当没听见吧。”
谁都敲出来了,这听兰的样子,是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村长叹口气:“既然如此,究竟怎么处置,就听姑娘你的吧。”
听兰点点头,不留痕迹给了李季一个眼神。这才道:“还是你明事理些。不想某些人,只知道一味的伸长手给人家当家。既然挺多的,我也不难为你们。这送去我主子的本家,就不必了。”
二铲子的脸上刚放松些,便听听兰继续道:“直接送去官府吧。官府怎么判,我们怎么算。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了。别说我们是欺负人,这事儿怎么解决,咱们听大夏律法的。”
这么说,应该算是很公平的了。只是相对于送去二狗子本家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