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一阵沉默,风筵望着女子,女子恰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竟都无语。
察觉气氛有异,知府再次发问,道:“你们二人,有何异议?”
风筵回过神来,因为身无功名,跪下回禀道:“大人,草民家逢变故,罪父罪弟尚未归案,委实不敢连累小姐,恳请大人做主,放章家小姐归去!”
“三媒六聘、礼书齐备,她就是你风家之人,岂能因故而反悔?!”知府皱眉,威严道:“你若想休妻,也要有理有据,符合七出之条。”
尚未合卺便要休妻,且不说她未犯七出,风筵茫然望向女子,这让章家小姐以后怎么嫁人?!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旁玉娘忽然抬头,坚决道:“大人,小女子宁愿被休,也不愿嫁入风家!”
原来,玉娘在章家时,就听闻风家大少爷有养相公的癖好。
风家大少爷痴迷自己的书童,不愿成亲之事早就传遍乡邻,甚至传言大少爷是兔二爷,天生无法人道,嫁过去还不等于守活寡!
偏偏亲事父母做主,玉娘不愿意也没法。年后风老爷突然开口提亲,临镇的章家巴不得结亲讨好,才不管玉娘是不是愿意,风家大少爷是不是兔二爷,收了聘礼定了文书,这门亲事就此结成!
男不愿娶、女不愿嫁,知府看着堂下这对男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目光转向泰子先生,似在探寻他的意思。
泰子眼神几经变幻,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最终把目光投向风筵,淡淡道:“那封信笺是你派人送来的吧?”
风筵低垂下头。
泰子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淡淡道:“你知道我要找刘三福,借他之名引我前来,好听你击鼓鸣冤!”
“是……”堂前一阵沉默,风筵弓起身子,咬牙道:“小人用二钱银子,街边找了一个乞丐,让他把信笺扔进府衙……”
听到风筵招供,知府沉下脸子,叱道:“大胆狂徒,你可知罪?!”
知府大人动怒了,这罪怕是不会小。女眷们都受惊吓,忍不住打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