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这种事情,真是荒谬了,若非涉及自己的利益,谁会愿意无缘无故的帮你呢?许花朝心冷面冷地跟着小祭司走上祭台,步入明室,掀开帘子,眼前是一套成亲时才穿的喜服,而她的身后是脸上涂抹着诡谲色彩的祭司。
他们是怕祭品逃脱吧?许花朝悠然转身,神色淡然得让大祭司有些疑惑,“你进去换衣服,不许说话,不许有任何动作。”
许花朝感慨,原来是她高估了这里的祭司,本以为她是个高人,原来也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她叹了一口气,仿若很听话地走进了屏障,有两个小祭司跟着也走了进去,许花朝才道:“我换衣服。”
大祭司在外面大声喝道:“她们都是女子,不必紧张。”
许花朝仔细看了眼眼前两位女祭司,冷笑道:“我会做你们的祭品,但是作为高贵祭品的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换衣服。”
大祭司在外面沉默一会,果然命女祭司又退了出来,许花朝松了一口气,一边挑拣查看着这套喜服,一边开始思考如何找到长辞,暗示他帮自己进入河神宫殿的计划,她有点担忧,万一她毫无保护被沉入水底,肯定会窒息而死的。
“不用怕,睡一觉就到河神府邸了。”
突然而来的声音,响彻许花朝的整个脑海,她紧张到不能呼吸,差点叫喊出来。
那声音又说,“别出声,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许花朝微微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眼眶的s-hi润。她不知道藏在暗处的某人,比她还要激动,可是脸上却还是绷得紧紧的,她从邺城沿路查到桐城,终于确认了蠡帝就是阐垒的事实,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许花朝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霍轻瞳坐在窗台上,外面的祭司们等的有点着急,催道:“换好了吗?换好了赶紧出来,时辰快到了,不要耍花招。”
她看向许花朝,也觉得很奇怪,都告诉她不会有事的,怎么她还不换衣服呢?只听许花朝突然有些羞赧地问道:“反正你们也只是想把我沉下去,那我只换外面的衣裳,可以吧?”
“我们的神是万物之主,神的意志不可改变,不可亵渎。”
许花朝绝望地回过头,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墙壁,这衣服也没地方藏起来,她忘四周看了看,忍不住说道“那我开始换了,你回避一下。”
大祭司在外面不耐烦道:“请您快点。”
许花朝拿起衣服比了比自己的身量,觉得刚刚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霍轻瞳应该不至于还在这里看着。她立刻解开衣带,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换了一遍,冠带终于整理好的时候,她的镜子旁边突然有人说道:“你把头发散下来,真好看。”
许花朝感觉自己的神经炸了,她脸色忽而红忽而紫忽而发青,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角,几乎是怒吼着冲了出去:“好了!走吧!”
霍轻瞳没想到许花朝这么大的反应,她完全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在这里,原地发怔了几秒才匆匆跟上去。许花朝被“请”上祭台,大祭司带着所有祭司为她洗礼,祝祷,最后抬上一顶无盖的轿子,轿子上是万民海棠,即所有的桐城百姓每户一朵的海棠花,镶嵌在轿子的支架上,红纱缭绕在轿中人的面庞,凤冠之下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让周围的祭司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百姓跟在后面,才开始悄悄议论。
“可惜这么俊俏的姑娘……”
“那可是河神挑中的人,你胡说什么呢,快闭嘴。”
“这姑娘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没看到她之前的打扮吧?有点像是谁家小姐。”
“咱们这里哪还有这么鲜亮的姑娘,个个都病怏怏的。”
“这姑娘可真是倒霉,怎么都没见她反抗……”
“哼,反抗?大祭司的手段谁不知道,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吃了苦头呢!”
“不是她,死的就是我们。”
“天哪,那个轿子好美啊。”
“多好的福气啊,能嫁给河神大人,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那你去啊!”
许花朝被抬着走在布满鲜花的路上,心里却没有脸上那么宁静。四年后……不数百年后的第一次相逢,她曾经想过多少别来无恙的开场白,可落到今天,竟然这么丢脸,她怎么能这么丢脸呢。
刚刚她肯定都看到了,怎么可以不知道回避呢?许花朝有点恼羞成怒,双腿微微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轿子倾斜了一下,大祭司怒目视向轿夫,那轿夫立刻抖擞起所有j-i,ng神伺候这位河神的新娘娘。
他心里还是十分庆幸的,毕竟自己的女儿也才十三四岁,若今日作为祭品的人是她,那他们老两口才是要生不如死。
而此时,长辞却在桐城的南城门抵挡藤妖,耳畔的奏乐声越来越远,他的不安就越发的强烈。他本想解决完这些突然出现的藤妖就去找许花朝,却发现藤妖消失后,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大鱼,那鱼会说话,“救我救我,道长快把我放回水里,不然我就要没命了。”
长辞探得这条鱼并非凡物,可周边并无水泽,他只好将它捧在手心,连忙赶回城内寻找水源,这鱼看长辞道法j-i,ng深,人品仿佛也不差,就道:“你救我一命,我帮你恢复容貌就算你还你恩情吧。”它的鱼嘴一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