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十几秒才被人接起,只是那一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传来苏绍南那种大大咧咧的声音,岁寒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声:“喂?小苏?”
“他醉了。”这是一个不带一丝情感和起伏的声音,再这样寒冷的天气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更加寒冷。
“你是谁?”这个声音岁寒是绝对没有听过的,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苏绍南的安危了。
“松总的秘书。”这次除了对方那个好像机器人一般的声音,还听到了一些背景音,是一个人大笑的声音,没猜错的话估计是苏绍南在傻笑。
这么想起来,岁寒倒记得听松柏说过让他的秘书一直跟着苏绍南来着。于是岁寒又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回家了,家庭住址我会发给你。”
“嗯。”对方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就挂了。岁寒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心里吐槽这个秘书实在是拽得不得了,要是放在高中指不定被他打多少次。
岁寒还在出神,便觉得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摸来摸去,只摸得他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变得更乱了,他回过头,看见松柏坐在自己身后,手中还拿着刚才自己放在头上没拿下来的毛巾。
“你干什么?”岁寒一把扯过了毛巾。
“帮你擦头发啊。”松柏伸出手,轻轻一扯就把毛巾再次扯了回来。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岁寒还是想把毛巾夺过来,被松柏躲了过去。
“坐好吧,我待会儿还得帮你吹头发。”松柏扳过了岁寒的肩,让他转了过去,岁寒虽然不太愿意还是照做了。好在松柏的手并不是很粗暴,甚至可以说比莫筱婕的手法还要温柔许多一些。不同于女人双手的细腻柔软,松柏的手要大一些,手指也长一些,但力道却掌握得很好,抚弄得他的头皮还是比较舒服的。岁寒一直安静地坐着任由松柏帮他擦完了头发再吹头发,吹完了头发再梳头发,当原来的细软的头发垂下来的时候,岁寒才觉得自己回到自己了。
“好了,”松柏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揉了揉岁寒松软的头发,“还是原来的头发手感好。”
“别废话了,你也去洗吧。”岁寒推了他一把。
待到松柏进了浴室,岁寒才想起来要给莫筱婕发个消息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来了,想来以莫筱婕的x_i,ng格也不会过分追究吧,把短信发完之后他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看向那个从外形看没有变化的床头柜。想来松柏并没有把床头柜换了,只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怎么样了,就像他十二年前做的那样,他打开了抽屉,想要看一下那些东西是否在里面。
如他之前想的那样,床头柜里面的东西全部不在了,包括之前他一直想看的那封情书,抽屉里面空空的,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张朝下放的照片。出于好奇,岁寒还是拿起了那张照片。他本以为这该是松柏自己的照片,或是松柏父母的照片,然而都不是,照片上的人正是岁寒。看背景与服装,应该是岁寒在打篮球的时候被拍下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进行篮球赛的时候被别人拍下来的。
岁寒并不记得当时有什么人给自己拍照了,也从来不记得松柏带相机来过学校,那么松柏怎么有的这张照片,又为什么要收藏起来?
他没敢问松柏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心中多少有点感觉了,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对于别人的感情一点感觉都没有,松柏对他的那种态度,为他所作的种种,不太像是单纯的朋友做出来的事情。不过他一直不太愿意往那方面想,因而一直忽略了,现在看到这个照片,心中倒是确定了一些,不过不敢肯定。若是拿着这张照片问松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自己怎么办?
岁寒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想来是受到了刚才的那张照片的影响,他不免有些心事重重。之前松柏的各种暧昧的举动此时都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当时看着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想来,那些暧昧都有了解释。
和那晚一样,松柏睡在内侧,只是这一次松柏是朝着墙,背对着岁寒的,岁寒却是朝着松柏这一边的。他听到旁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透过月光一直盯着松柏的后脑勺和露在外面的光滑的脖颈。
岁寒想到了很久之前他给松柏拍的那一段视频,视频上面的松柏达到顶峰的时候伸长了脖子,汗珠顺着喉结滑动下来,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松柏的脖子长得很漂亮,没有一点皱纹,恰到好处的长度,颇有一丝天鹅颈的味道。
他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松柏真的对自己有那样的感情,自己应该怎么办?他自认不是同x_i,ng恋,否则也不会交那么多女朋友,在大学的时候他也受到过一两位男x_i,ng的示爱,当时他的感觉是十分厌恶的。可是如果是松柏向他示爱,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厌恶。
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纠结于这种事,对自己没有好处。
第二天早上,松柏醒来的时候,岁寒还在睡着。此刻已是清晨七点多,虽是冬天,屋外的阳光却也可照亮屋子。松柏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单手撑着头看着岁寒的睡颜。
即使是在睡梦中,岁寒的容貌依旧看起来如许完美,松柏伸手撩了一下挡在岁寒额前的碎发,随后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