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白还在睡着,血味儿淡了血多,只余一室药香。
纤荨静静的坐在榻前,女孩儿识趣的退了出去。牧白的脸色依旧苍白,却已不是先前的灰雾之气,纤荨伸出手,摸了摸牧白的额头。
她没有唤醒她,只是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鬓发旁,摩挲了一会自己的脸颊。“牧白。”她极轻的道:“快快好起来吧。我等你好起来,带我回府。”
再走出房门,思金和那名叫绮儿的女孩都在门前候着,女孩微微一笑,引着她们又往太后的寝殿去了。
郑暄见她们回来,问了两句牧白的情形,才望着沈纤荨道:“三儿自从前两年往西陲用兵,大大小小伤势就没彻底断过,这次险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这心里实在悬。”
纤荨乖巧的点头,郑暄又道:“我只怕她是在血光里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想着要给她祈福消灾。这事儿,想来想去也唯有你最妥当。明日里你便到珈楞寺,为三儿誊七天的药王经吧。菩萨面前,也好圆个心愿。”
纤荨心里犹豫了一下,终是垂下眼睫,应道:“儿臣谨遵母后圣意。”
承谨殿里朝议已散,周牧宸回到御书房,御批了几本奏疏,才换了一身略舒适些的常服,往锦钰宫走去。
昨儿个夜里他已听闻周牧白醒来的消息,裴冬成说,这一劫,算是过了大半了。泉清宫一早收拾了妥当的,母后却执意要将牧白接到锦钰宫静养,牧宸无法,也只得由着她。只是转过身便一再的叮嘱裴家父子,睿亲王的贴身起居莫要假手任何人。
是以这一日在锦钰宫侧殿,他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正拿着一张柔软的巾布给周牧白拭汗,实在是大吃了一惊。
“母后安好。”周牧宸看着郑暄走进来,略请了个安。
郑暄本在小憩,听说皇帝来了,便带着几个侍女也走了过来。她望了望儿子,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锦衣女孩,温和道:“绮儿,还不快过来见过陛下。”
女孩儿跪着略转身,向周牧宸施礼道:“民女孙绮,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语气娇憨,声音清脆甜美,一句一句,真如黄莺出谷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天的。我真是劳动模范。
有人问我,皇帝的心理和行为怎么一时一个样,我觉得这挺正常吧。他对周牧白,或者说自来皇帝对有大功之臣,不都是这个心态么。远的不说,就说明朝朱元璋,洪武二三十年就杀了朝臣三万七千余人,其中开国功臣几乎一役殆尽。再说清朝雍正帝,经历了九王夺嫡,该杀不该杀的通通都杀掉了(最后剩一个,做给旁人看的,也终生关了宗人府。)so,我想,周牧宸当上皇帝后心态会转变,实在是帝王心理啊。他能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就已经是兄弟顾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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