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啊。
而那小小一只,粉雕玉琢,脸上还没褪去婴儿肥的沈砚却只是捧着手中的书卷认真的逐字逐句斟酌,小老头似的对他的同窗嗤之以鼻——既然都知道隔着两个世界了,又何必去浪费时间力气羡慕呢?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只能要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的通透,一手造成了他的悲哀。
那日,沈家迎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
那客人并未说明自己的来意,却对沈砚的父亲百般刁难。作为主人家,饶是沈砚的父亲涵养再如何之佳,也禁不起这言辞之中带有极大侮辱x_i,ng的恶客,下了逐客令,表示沈家太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这是沈砚噩梦的开始。
那恶客乍然一听逐客令,便摆着一脸悲天悯人的架势,大言不惭道沈家当真是仗势欺人云云,只消一挥手,府内便有一半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捉起身边的重物便砍向他人,而那恶客却施施然离开,口中还笑道这是对他不敬的报应。
尸山血海,平日里总是透着股书香气的沈家被血腥味所掩盖。
那些可怜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控制不住行动对自己杀来,那些人的眼神却流露着不可置信与痛苦。
沈砚护着母亲到了后花园,打开了他先前玩耍时无意中发现的密道。
而母亲却没能与他一起离开。
他扶住母亲刚靠进井边,便看见了持着祖传宝剑,一脸不可置信的父亲。
沈砚的父亲正是被那恶客控制了行动的一员。
他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刺入结发妻子的身体,而他自己却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连自杀都做不到。
宝剑飞快拔出,又刺向沈砚。
剑锋闪着凌冽的寒意,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似是悲鸣。
眼见着沈砚也要如同那些人一般死于亲人之手,那身受重伤,平日一贯温顺柔弱的妇人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持剑之人,纤纤素手握住剑锋,用身子挡住沈砚,疯狂地喝道:“还不快走!”
此剑削铁如泥,连骨劈开一个弱质女流的身子自然是轻而易举。
母亲面临的结局,显而易见。